停了不过一瞬,托姆把喇叭离嘴边稍微远些,接着喊“其他队员,倒金汁!”
近两百队员放下手中弓箭,拿起脚边准备好的勺子,勺子都是跟城内居民“暂借”的,有大有小规格不一,理论上如果战胜了战后还要还的,但当时征用的时候说了用途,大部分居民都表示他们愿意为守城的将士出一份力,这勺子就不用还了。
多么质朴的城民!
把架在大锅上的木板掀开,一股浓郁的味道直扑口鼻,锅内金黄色的精华不断地翻滚冒泡,每一个泡泡破开,都给城楼上带来一丝香浓。
“狙击手”们默默挪动脚步,远离是非之地,非“狙击手”诅咒发誓等仗打完了怎么也要把这个称号考出来,一边舀一勺金汁,照着爬上来的狮族,当头就是一勺!
这位狮族蹬上梯子的那一刻还是满心雀跃,一旦蹬上城楼,如果能侥幸活下来,得到的赏赐大概这辈子都不用再愁了,然而等他刚爬了两步,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,顿时就给他的心里遮上了阴霾。
因为科克尔好战的缘故,这位老哥也算是个老兵了,大小战斗参加过十余场,还从未有过在战场上闻过如此浓郁的味道,他有点心慌,是一种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,他不明白敌人到底在干什么,什么样的情况才能散发出这么浓厚的芬芳?他不是没在战场上见过敌人吓到尿裤子,难道城楼上上千士卒集体尿了裤子不成?
不知不觉他就放慢了脚步,与他同时放慢脚步的还有登上云梯的数十人,然后下一瞬间,他们就看见了一蓬金色从天而降!
被直接泼中头脸的就不要有任何幻想了,当场摔下云梯,不过翻转几下就没了气息,这金汁烧开比沸水温度还高,并且附着在皮肤上,甩都甩不掉,里面不仅有排泄物,何剑还让人添加了泻药、狼粪等,当真是在屎里下毒!
更可伶的是被金汁溅到的人,一位狮族埋着头往上爬侥幸头脸未被淋到,可裸露的手臂沾到了不少,当场被烫
得掉下了云梯,这种烫跟普通的烫不一样,是钻心跗骨的烫,狮族连忙用衣服去擦,表面上金汁被擦掉了,但毒素仍然附着在皮肤上,掉下云梯时就变得通红一大块,等用衣服擦掉汁液后,通红的地方马上开始溃烂,随着他用衣服擦拭,一大块皮肤被擦了下去。
整个墙角下顿时哀鸿遍地,狮族向来以强悍著称,还没人听过如此大规模的哀嚎,城楼上的第二团都有些不忍,人直接被杀死就算了,但这么折磨着总觉得有些不地道,倚着内墙的第一团更是不解,刚刚听到喊杀声震天,声音就在墙后,他们一个个都站了起来,准备随时登上城楼杀敌,怎么一转眼,敌人都靠着墙哀嚎了?
托姆往城下看了一眼,未死的仍在辗转反侧,根本想不到那么壮的汉子能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,他默默地摇头,于心不忍,对身后人说“丢滚木,把柴火也丢下去,加上火油,砸死他们,烧死他们。”
当火光燃起的那一刻,科克尔几乎要疯了,无数的城下的人身上有伤根本跑不了,带着一身的火光试图逃回阵营,但他们又能跑几步?云梯车虽然还在,但下面一片火海,让人怎么去爬?
科克尔瞠目结舌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脸色涨得通红,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口中凄惨地叫道“我……我要屠了你,要屠了你!草原城!”
与此同时,冲撞车已经接近了城下,和云梯车不同,冲撞车有顶,还算不小,下面足以藏身近二十人,所以金汁浇不到他们,车顶下的十余人虽是武勇,但到处都是刺鼻的味道,鲜血染遍了四周的土地,火光就在旁边战友尸体上燃烧,一切的一切都摧残他们的神经,此刻如果有一人逃走,相信所有的人会立刻跟随。
好在狮族的强悍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,形势如此不利,他们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