唰的一下,营帐中所有将领都看向他,有些陌生,看来是新晋的将军。
那些追随曹仁多年的老将眼中闪过一抹怜悯,大好前途,可惜看不懂局势和人心。
果然,曹仁毫无情绪的问了一句:“你的意思是要退兵?”
开弓没有回头箭,偏将只好继续开口:“将军,我们久攻不下,若是吕奉先回来,三军危矣!”
“哦,本将明白了,你定是收了西凉军的好处,在此动摇我军军心。
左右,拉下去,斩首示众!
将他的头颅传遍全军将士,再有言退乱我军心者,斩!”
“喏!”
偏将身如筛糠,吓得面无人色,跪地求饶:“将军饶命,我万万不敢收西凉军的好处,将军饶命…啊!”
血腥味掺杂进空气中,只如一滴水进入江河,没有半点波澜。
不过榜样的力量还是可观的,有了这么一个震慑,士气上升一大截,士卒更加悍不畏死。
那些个将军校尉,更是亲自上阵,身先士卒。
面对如此猛攻,西凉军一时之间有些撑不住了。
一天下来,魏军数次杀上城头,若非张文远调度有方,从容不迫,玉京城此刻已经易手。
“将军,今日魏军的攻势太猛烈了,若是照这样下去,我们撑不住几日。”
张文远此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,守城占据地利不假,可魏军准备充足,攻城器械一应俱全。
例如那云梯,可不是一个小梯子,士卒一推就倒。
这是一种庞然大物,犹如凭空架起一个平台来,方便士卒登城。
没办法,只能死守。
接连两日,玉京城已经摇摇欲坠,眼看就要攻克。
曹仁大喜,正要乘胜追击,一鼓作气将玉京城拿下。
不料,兖州一封急报,瞬间打乱了他的谋划。
“报——将军,主公急报。”
曹仁拿来一看,面色一变,重重的将拳头砸在军案上。
嘭!
一声巨响,吓了不少人一个哆嗦。
“将军,发生了何事?”
曹仁不甘道:“主公信上说吕奉先已经撤军,不日将回!”
众将面面相觑,吕奉先回来,他们就算攻下玉京城,也没有多大用处。
“将军,那现在怎么办?”
深吸一口气,曹仁稍稍冷静下来:“撤军!”
煮熟的鸭子飞了,任谁能不气?
但此刻不退兵,等吕奉先赶到,届时被前后夹击,生死难料。
若吕奉先损兵折将而归倒也还好,占了玉京城,足以抗拒吕奉先大军。
可魏孟德信上说吕奉先几无损伤,那占了玉京城,也无用了,守不住。
下令撤军后,曹仁忍不住怒骂:“这扬州军都是蠢货不成,连一个吕奉先都拖不住!”
众将知他气急,并未接话。
次日天还未亮,张文远就接到斥候急报。
“将军,魏军昨夜已经撤军,现已退去三百里。”
“退兵了?!”
张文远先是一惊,因为玉京城快守不住了,若无天大的急事,换成是他,也绝不会撤军。
片刻,张文远反应过来:“定是魏军收到将军凯旋的消息,吓得逃了。”
想了想,召来众将,吩咐道:“曹仁领着魏军撤了,为防止是他诡计,尔等务必命令将士们随时整装待战,不可轻敌。”
“喏!”
战机,往往就是一个疏忽导致被对方抓住。
张文远生性沉稳,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。
一日后,吕奉先的消息终于传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