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南深喝了不少酒,回房的时候已经醉了。 别看梅花酒没有外面的酒度数高,可后劲大。这也是梅花酒能在梅棠村一些个果子酒、鲜花酒中拔得头筹的原因,入口时芳香清冽,回甘又好,让人总是忍不住贪杯,等喝好了也就酩酊大醉了。 要说陆南深在喝酒这件事上并不热衷,所以即使喝也是很有节制。今天之所以能喝醉,是跟杭司劝酒有关。 陆南深也是听话,杭司劝酒他就喝,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。结果年柏霄看他在兴头上,他自己也喝了不少,虽说没陆南深醉得厉害吧,也算是微醺了。 陈叶洲有酒量,用他的话说就是,有时候会被案子磨得头疼,来点酒能缓解一下,有时候案子破了高兴也会来点,但我这酒量是天生的,我要是贪酒那还查不查案了。 年柏霄嚷着头疼回了屋,方笙一把拉住杭司,等陈叶洲将陆南深拖回屋子的空挡,问她,“你是故意灌醉陆南深的,为什么?你不会想明天代他去吧?” 杭司见方笙一脸焦急,小声宽慰,“你想多了,明天的场合陆南深必须在场才行。” “那你这么做想干什么?”方笙的心只放下一半。 杭司将方笙拉到窗边。 窗外白雪簌簌,比吃饭前下得更大。这里没有路灯,整个院落都黑漆漆的,唯独地上的雪亮眼得很,宛若铺了一层白银。 她说,“段国亮真正的死因可能乔渊知道。” 方笙一怔,随即反应过来,愕然瞅着她,“所以你想引乔渊出来?” “是。” “你疯了?”方笙如临大敌,“乔渊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?你当他能配合你?不行,你这么做太危险了。” “南深在逃避真相,我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逃避。”杭司的神情很郑重,“但这是解决事情的关键,我们避不开逃不掉。而且,” 说到这儿她顿住,目光迟疑。 方笙瞧见她这般欲言又止,心底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,“而且什么?” 杭司将目光转到窗外,那泛着银光的雪色都似乎撞进她的瞳仁深处,她的眼里都像是融了一层冷意。良久后她说,“段国亮就死在多年前的绑架案中,我在想,他的死会不会跟我也有关系呢?” “别瞎说,怎么会跟你有关?如果有的话你会不记得?”方笙吓了一跳。 杭司摇头,“万一就是将最重要的事忘了呢?” 方笙觉得浑身凉飕飕的,一拉她的手,方觉她的手也是冰凉。“不会的司司。” 杭司再收回目光时面色已从容冷静了,她看向方笙轻声说,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,退一万步来说,乔渊真要想对我做什么他也不敢,毕竟有你们在身边呢。” 方笙还是忧心忡忡。 “一旦有情况,我这边大喊你也能听得见。”杭司道。 方笙虽说挺担心,可见她如此坚决也只能同意,又问她,“你有办法叫出乔渊?陆南深都醉成那样了,次人格不会跟着醉?” 有关这个问题杭司也在迟疑,所以今晚这次充其量只能算是试探。这也是杭司想了挺长时间才想出的办法,陆南深提防次人格,尤其是在这种地方,他清醒的时候次人格没机会出来,那就只能试试醉酒后。 杭司跟方笙老实交代自己并无把握,“总要一个办法一个办法去验证。” 方笙想陪在她身边,被杭司拒绝了,一旦乔渊真的出现,想从他嘴里听到实情身边必然不能留人。 最后杭司叮嘱了方笙一句,“不到万不得已,南深有人格分裂这件事不能让陈警官知道。” - 陆南深被送到了杭司的房间,以照顾他为名。 陈叶洲早早去睡了,养精蓄锐。方笙暂时不方便回房,也没去找年柏霄,她坐在主屋烤着火,随时注意着杭司那屋的动静。 房里很暖。 房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