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自请和离(1 / 2)

陆府张灯结彩,鼓乐喧天。

苏荷端然坐在厅堂里,侧眸凝着跪在地上的柳萋萋,笑容温软,眼神清冷难辨深浅。

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哭的梨花带雨,身后还跟着一双三四岁的儿女。

“萋萋腹中又有了骨肉,已四月有余,想着多年来为我陆府开枝散叶,教导儿女,实在不易。我想着应该给她名分。夫人,你觉得呢?”

陆砚修将柳萋萋护在身侧,儿女瑟缩缩的躲在他身后,用慌乱的眼神看着苏荷,仿佛她是吃人肉的夜叉。

坐在高堂的陆老夫人一脸慈祥看向柳萋萋,连带着她的儿女,也无比怜爱,宛如那就是陆家嫡出的孙子孙女。

见苏荷没有应话,陆老夫人斜眼一扫,淡淡笑着:“你与砚修成亲三年未有身孕,萋萋为我陆府生下一双龙凤胎,实为列为祖宗保佑。如今她腹中又添子嗣,居住在外边儿,实在是不像话。苏荷,你为陆府主母,即可张罗此事吧。”

张罗?苏荷眼睫一颤,手指微曲,前世种种犹如走马观花般浮现。

就是因为同意柳萋萋入府为妾,仔细伺候她生产,甚至将她的一双儿女记在自己名下,悉心教导,从无二心,到头来却无端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。

恰逢陆砚修官途坦荡,名声不能受损,休妻陋闻不可传出。

为了能给柳萋萋争得一个曾经许诺过的主母之位,他前往苏家偷偷藏下造反的证据,故意走漏风声,引得皇帝追查,最终证据确凿!

导致苏家上下百来多号人被抓至牢狱,未等到明察秋毫的那日,柳萋萋派人放了一把火,将牢狱烧的干干净净,苏家人无一生还。

可怜的小侄子侄女与嫂嫂兄长抱在一起烧成了骨灰,抱紧在一起的手,连仵作也没能掰开。

苏家没落,苏荷作为唯一幸存者,失去依靠,成了陆砚修和柳萋萋的掌中之物。

她还没来得及伤心,陆砚修便迫不及待一纸休书扔在桂花小院,强制赶她出府。

没想到柳萋萋压根不想留活口,联合娘家兄弟在苏荷被赶出府的那一日,将她捂死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巷尾,罗裙粘泥,命丧黄泉。

柳萋萋却在陆府坐拥她成山堆般高的嫁妆,潇洒度日。

苏荷含恨而终,再次醒来时却已经重生回到陆府,柳萋萋入府之前。

如今看着厅堂内假模假样的陆老夫人和陆砚修,苏荷心里当真是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。

回想成亲三载,她侍奉老夫人,照顾瘫痪的婆婆,照拂陆砚修的弟弟妹妹,行事规矩,恭敬有礼。

到头来泣血肺腑,还不如拿去喂养一条野狗。

脑海中犹还记得陆砚修搂着柳萋萋居高临下的扔出休书,赶她离府时的决绝无情,苏荷心里说不出的酸楚,明明自己也曾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到陆府的,最后却演变成血海深仇的仇人!

苏荷深吸一口气,垂下眼帘,极力掩盖住眼底苦涩。

此举落在陆砚修眼中,便觉得她是嫉妒柳萋萋的存在,更嫉妒她的一双龙凤胎儿女,眼神冷冷的望向苏荷,似有不悦:“萋萋身子重,不宜久站。你若是没有想说的,就差人将听玉轩收拾出来,好让他们母子三人入住。”

听这语气,倒用不着苏荷张罗了?

她抬眸微微一笑,随手将腕间的翡翠镯子取下来,走到柳萋萋面前给她套在手腕上。

那是苏荷初进陆府时,婆婆送给她的改口礼物。

现在,被她毫不在意的送给了柳萋萋。

陆砚修和陆老夫人俱是一愣,不懂是为何意?

诧异间,苏荷眼角微挑,露出得体的微笑:“我与夫君成亲三载都未曾有过子嗣,柳妹妹身居府外却能让夫君儿女双全,实在是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