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从出事以后就没碰过脂粉,更没想到再见到自己妆容满面的模样。可是苏荷会去铺子买上好的脂粉,裁最好的绸缎,拿回来给她打扮的美美的。
清晨的朝阳最有光彩,她会坐在轮椅上,任由苏荷将自己推向府上的各个角落企业转悠。秋日的湖心亭最荡漾,苏荷会煮酒烧茶,带着她去看枫叶满山,落霞晚归。
可忽然有一天,她悄无声息不来了。
听婢子们说,是因为苏荷嫉妒少爷带回来的外室儿女双全,自己却三年未曾有孕,还因此提出和离。
张氏喜欢苏荷做陆府的主母,做自己的儿媳,凡是她执掌上下,无一出错。
至于那位妾室柳萋萋,是见一面也嫌恶心。
她当年那双腿,不就是因为妾室才被陆成业打断的?
张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脑海里乱七八糟想着,直到柳萋萋出现在床边,挺着肚子装模作样说要照顾她。
几秒后。
柳萋萋捂着口鼻从屋子里跑出来,一想起从张氏床上发出来的恶臭又忍不住干呕。
明春拍着她的背递水过来:“姨娘,还是遣下人们去做吧。”
干呕过后,柳萋萋靠在柱头边上大口喘息着,晃晃脑袋让自己忍住不去想屋内的情形。
可她要是不拿出悯怀婆母的慈悲心态,陆砚修如何会更加将她放在心上?
柳萋萋看了看天色,估摸着陆砚修回来的时辰,咬着牙道:“你先进去,我随后就来。毕竟她是我的婆母,少夫人能做的事情,我也未必做不到。”
明春咋舌,心里默默吐槽。
作为丫鬟,她称呼柳萋萋为姨娘是看在孩子们是陆府血脉的份上。
直到现在,少夫人还没有喝过柳萋萋敬的茶,就一口一个夫君婆母喊的欢,真是不害臊!
明春进入屋子,用热水给张氏洗了把脸,擦拭着四肢。再环顾一圈屋子内,看到堆满灰尘的窗台时,不禁抱怨起悠然居的丫鬟们。
“少夫人呢?”
张氏暗淡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唯有在提起苏荷时还有点希望。
“少夫人回家省亲了,至于何时回来……奴婢不清楚。”
张氏又问:“她当真要和离?与砚修一刀两断?”
“奴婢不清楚。”
主子们的事情明春不好多嘴,低下了头不再说话,默默收拾起屋子。
张氏知道苏荷性子虽然软糯,可一旦决定了的事情,怎么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。
既然如此,苏荷以后就不会是她儿媳妇了。
柳萋萋整理好情绪跨进屋内,脸上一改嫌弃的表情,凝着一抹微笑来到张氏床前,强忍住恶心难闻的味道:“婆母,少夫人不在,今晚由我来伺候,您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?”
张氏瞅着她那张妖艳生冶的脸,紧紧盯着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儿媳名叫柳萋萋……”
“放肆!苏荷才是我的儿媳,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狗东西?竟然也敢来陆府攀亲带故?”张氏横眉冷对,眼神满是不屑。
柳萋萋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,明明自己也没说过什么,可张氏显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敌人。
之前从明春提到过,苏荷对待张氏比任何人都上心,她知道了苏荷要离开陆府的消息,肯定会心有不满。
柳萋萋暗自庆幸,幸好张氏是个残废,府上没人敬重,否则还真是个拦路虎!
既然她说话夹枪带棒,柳萋萋也不再装模作样。
“婆母怎得这样说话?难道是看我好欺负吗?”
她端起床头的水盆从张氏的头顶浇下,温热的水从发缝里滑落到衣服里,温热过后冰冰凉凉的,张氏哇哇大叫,随手拿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