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真是如此,他便要在善妒的罪名上加一条有违伦理!
陆砚修所想旁人无从得知,只是苏荷从他投来的鄙夷目光猜到了几分。
腌臜人有腌臜想法,不是什么稀奇事儿。
陆淮鹤靠着椅背,视线落在苏荷身上,微微眯眼,笑容浅显:“我有心为你找一位婶婶。”
“婶婶?”陆砚修这下喜上眉梢,京中人人都知道小叔从未有过姻亲,旁人也牵线了不少,但都没有在一起的。今儿他倒自己开口要娶亲,看来那位女子还真是例外。
“小叔想与哪家小姐结为夫妻?”
“苏家。”
陆砚修知道苏家还有两位待嫁的小姐,分别是苏韵和苏莲,长相是不俗,只是身世差了点,是苏荣海的姨娘所出。
他觉得不妥:“苏韵与苏莲都是庶女,小叔要真是想娶亲,还是沉着想一想……长公主也不会允许庶女当儿媳妇的!”
陆淮鹤忽的笑了:“你倒是想的挺周全。”
“那是自然,小叔你作为陆家的长辈,婶婶的人选自然要慎重。”苏荣海那两个女儿年纪还小着,要是真让陆砚修喊婶婶,他如何唤的出口?
“你说得对,人选要慎重。”陆淮鹤一直看着苏荷,眼中似噙了星子般明亮。
陆砚修忽然觉得,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从苏宅出来,他偷偷向门口的小厮打听,得知苏荷近来与陆淮鹤走的极近,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他说要娶亲,说不定……
葳蕤阁内,刘氏午睡方才起身。
她生辰刚过,不知为何染了风寒,这还没到严寒天气,一把老骨头就有些遭不住了。
听到陆砚修非要求见,又不得不支撑起身子。
“你是说陆淮鹤要娶妻?还有可能是苏荷?”刘氏眯着眼琢磨,觉得像听见了什么笑话,“京中年轻貌美的女子那样多,陆淮鹤为何要选择一个和离的妇人?砚修,你莫非是听错了?”
“连苏宅的小厮都说他们二人走的极近,就算没有娶妻的可能,两人的关系也绝非寻常。”
陆淮鹤能在苏宅出入自如,不就是证明吗?
只是陆砚修也不清楚,为何偏偏会是苏荷?
“陆淮鹤眼界高,绝不会跟苏荷在一起。况且,还有长公主呢,难道她能容许陆淮鹤绝后?”
听见刘氏所言,陆砚修心中定了定。
她说的没错,苏荷三年都生不出来孩子,长公主还能允许陆淮鹤没有子嗣?
“萋萋的肚子几个月了?”刘氏忽然问。
陆砚修回答:“等新春一过,就该生产了。”
刘氏点点头,“让她好好养着身子。”
“孙儿知道了。”
今年的寒冬来的要早些,还没到年关就落起了雪。
苏荷围坐在暖炉旁煮茶,细嫩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茶杯,往桌前推近几分。陆淮鹤身着狐毛大氅在一旁看书,接过递来的茶水,细细品味。
“快到考试的日子了。”她轻声的说。
“每年快到春闱之时,京中聚满了学子,他们中有的出手阔绰,会在金雀楼中点最昂贵的菜品为考试助威。有的则囊中羞涩,会在翠柳巷尾端的烧酒铺子坐上一下午,为考试的到来默默数着时辰。”
陆淮鹤抬眼望见飘飘洒洒的鹅毛雪时,似有所感。
苏荷凝着结冰的湖面发呆,忽的问起:“今年监考的主考官还会是我父亲吗??”
“有两位主考官,一位是你父亲,另一位是当今的太子殿下。”
历年的主考官都是苏荣海,这也才能让陆知礼有了可乘之机。
苏荷等待着接下来的考试,她已经迫不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