塑料袋与地板相触发出一道闷响,槐凉以为东西洒了,刚一回头就被人拦腰抱住。
在她的脖颈和脸颊处,落上细碎而又热切的吻。
“我吃醋了。”
低哑的男声掠过她的耳廓,“怎么可以这样,我一不在就有其他男人偷偷靠近你。”
“真想把你变小装进口袋里,走到哪里都把你带上就好了。”
槐凉难得产生了一丝心虚,毕竟看对方刚才的言论,几乎每一句都怼在五条悟的痛处上。
可恶,该不会已经察觉到……有什么不对了吧。
“凉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他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潮湿,可紧贴的胸膛却无比滚烫。
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,间或落下的轻吻,仿佛一声又一声的催促,“我想了解关于凉酱的一切,难道是一件很过分的事吗?”
“每天在哪里,做了些什么,和什么样的人见过面,有过什么样的交谈?”
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,把注意力又分给了哪些人呢?隔壁邻居家的两个小鬼头?还是悟?还是别的什么野男人?
“你的一切,我都想要知道。”
你想告诉我的部分,不想告诉我的部分,我全部都要知道。
“随便说说看吧,说点什么,凉酱。”
不对劲,夏油杰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对劲。
槐凉敏锐察觉到了对方不再似以前那般,即便急迫渴求着她,但态度却是温和的。
只要她表现出抗拒,他便会礼貌地退到保持舒适的位置上。
但此刻不同——
箍在她腰间的手在不断用力,像铁铸的一般,不断收紧。
啄吻在她耳际,夹杂着一个个催促的问句,彰显了他内心的波澜汹涌。
他一向是冷静自持的,也有自己的骄傲,是什么让他不再压抑情感,转而向她索求肯定的爱意,以及坦诚内心的不安呢?
只是因为看到了五条悟在她家?
不,远远没有到这样的程度……
那家伙,该不会背地里又背着她搞了什么骚操作吧?
不过现在的重点在于得赶紧把夏油杰安抚好,讲道理明显是不行的,主要是解决对方的情绪问题——
“嘿,我当然有每时每刻都在想你,我要是咒术师,肯定每次都要和你去出任务,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……”
槐凉并没有挣扎,尽管她被勒得都快胸闷了,仍回抱住了对方宽阔的后背,低声道,“每次你去祓除咒灵,我都好怕你受伤的,去神社给你求的御守有好好带着吗?”
“嗯……当然有带。”
夏油杰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,“那你喜欢我吗?”
“当然,我最喜欢的就是杰了。”
槐凉摸了摸他的后脑勺,丸子头有些扎手,“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有什么困扰都可以和我说哦。”
“只喜欢我吗?”
原本灼灼的质问,忽而又转变成了示弱,即便心脏冷硬如槐凉,也忍不住生出了些许怜意和愧疚。
当然,她只承认,只有那么一丁点儿。
心脏似乎被泡进了温热的水里,柔软而略微发酸,她眨了眨眼睛:“除了你,我还能喜欢谁呢?”
夏油杰的声音闷闷的,像只被雨水淋湿的小动物:“永远吗?”
槐凉想,永远太远久了。
系统的存在也是一颗定时炸弹。
她只是一个活过了今天,就很可能没有明天的人,做不了这样的承诺。
她的喉咙里像堵了团厚厚的棉花,崩得发紧。
半晌,她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我会爱你整个夏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