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眼一瞧,潮湿且老旧的巷子里,站着五个头染‘赤橙黄绿紫’各色杂毛的不良混混。
他们的年纪倒也不算大,面庞还有些稚嫩,齐齐将一个黑头发的少年围堵在中间,向其索要钱财。
被围堵在人群中的黑发少年背对着她,槐凉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是紧张还是害怕,只是觉着他的头发似乎……有点炸?
求财、哦不,‘立功’心切的槐凉,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她如一颗炮弹似地冲了上去。
三下五除二,就把原本耀武扬威的几个混混瞬间打倒在地,疼地止不住的呻吟。
槐凉两眼放光,顾不得‘受害者’讶异的眼神,自顾自地开始了强制‘退赃退赔’的收缴行动。
伏黑惠紧了紧书包的肩带,神色不明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奇怪女人。
他原本也没料到在这片地界里,竟然还有人敢找他的麻烦。
要知道这两年多的时间,他几乎把校内校外不长眼的混混们都揍了一个遍。
他伏黑惠的名头早就传遍了这边的大片区域,甚至隐隐有往外蔓延的趋势,今天遇到的这几个杂毛多半是从其它地方刚过来。
因为想看看这几个家伙能不能说出什么新鲜话来,所以才暂时没有发作。
结果如他所料,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老生常谈的‘侮辱’,动机也只是为了要钱和满足自己施暴的私欲……人类真是无聊。
正当他准备快速解决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时,这个奇怪的少女突然出现了。
她干脆利落地把人打倒后,竟然没有如他意料中那般对‘受害者’进行安慰,也没有对施暴者进行说教——
反而开始了……打劫?这是打劫吧?
原本的猜测落了空,让伏黑惠宛若死水般平静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,难得的升腾起了些许兴致来。
自幼时起,早死的亲妈,不靠谱的亲爹就已经提前给他上了人生的第一课,凡事都要靠自己。
幼年期的他因身体限制,并不能做太多的事,为了更好的生存,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察言观色这项本能。
他讨厌绝大多数人类,比起人类的死亡,小动物的死亡更能触动他的内心。
可他又的确喜欢观察人类,并非对他人的事情感兴趣,更多的是基于一种‘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’的心理。
这是他乐此不疲,从幼年时就开始的一种自娱自乐的游戏,就比如现在——
伏黑惠眼角直抽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女半蹲下身体,动作利索地从倒地的五人身上摸出来了三个钱夹,花花绿绿一叠票子,都是小额的。
也是,如果不是没钱也不会朝附近的学生下手了。
一小会儿的功夫,槐凉便从杂毛五人团里收缴了约摸两千来块霓虹纸钞。
虽然数目不多,但也聊胜于无,至少够付一晚小旅馆的住宿费用了。
随便动动手的事情,还占了道德制高点,跟白捡没差别,她打心眼儿里希望这样的‘业务’可以多来点儿。
意犹未尽地站起身,槐凉倒没丧心病狂到想要打劫混混们衣物的程度,虽然主要原因是嫌脏。
这会儿,她似乎终于想起了‘案发现场’还有受害人的存在。
正打主意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也捞点儿好处,哪知一扭头——
这不是她上周目养的崽吗!怎么已经长这么大了!
这刺猬一样炸开的黑色头发,上挑的翠绿色眼睛,她绝对不会认错!
竟然比她都要高小半个头了,看起来至少也有一米七五的身高,害她看他都要微微抬头了。
脸也长开了好多,完全没有小时候肉嘟嘟的腮边肉,轮廓舒朗,像一枝翠绿的青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