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是人家万老板的人,自己没理由管人家的爱好,钱给了人家,就是人家的钱,怎么花,跟你没关系,扔河里也跟你没关系,所以有些事情要拎清。
这个小赌场跟乡下所有的小赌场差不多,感觉总是乌烟瘴气,可中间一个火炉吸引了老梁,按理,南方这个季节没有生炉子的必要,那么只有一个解释,供应茶水。
果真供应茶水,不过是那种廉价的大把抓,茶叶梗子粗得像柴火棒子,好在解渴。老梁上前就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碗,一问茶水免费,只需赢钱的时候撂腰即可,撂腰也不多,一个铜板一个毛票都行,看牌局大小。老钱又灌了一碗,这才抹着下巴上的水渍舒服地大喘了一口气,然后惬意地说道:“别看茶叶不咋地,还蛮解渴。
小安笑笑,心里暗道:”什么茶都解渴,就看你渴不渴。
老钱两眼发亮,他从来没有这么阔气过,虽然万老板开的薪水不低,可大半都到了翠红楼的小风的腰包里,一年到头拿到家的寥寥无几,至于赌,也是玩玩的性质,纯粹消遣,没敢大玩过,如今有二百大洋壮腰,老钱走路的姿势都跟以前不一样,都说酒壮怂人胆,其实钱更壮怂人胆。
继续阅读
“远嫖近赌,你可小心点。”小安提醒道。
远嫖近赌,亘古不变的真理,嫖当然要远点,没有熟人么,被人看到也不怕传出去,因为没人认得你,不怕丢人。近赌么,都知根知底,赢了钱能拿走,远了,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,甚至赢了钱拿不走,还有丢了性命的。
老钱笑笑道:“这个小地方,翻不了天。”
跟万大老板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,就连气势都不一样,说话豪横的很,也是,离无锡这么近,他有理由豪横,在小地方,他从来不惧,因为他的后台老板是无锡赫赫有名的万大老板。
小安笑笑,不言语了,靠墙角找了个凳子盘腿坐下,很快就进入太息状态,一呼一吸间气韵绵长,间隔久远。
老钱先是看了两局,然后选准一家运气比较好的跟着带偏门,可能那人赢了钱想收手,干脆站起来让他,老钱也没客气,当仁不让坐下了,并让对方把钱拿走。对方也比较仗义,或者说赢了钱不在乎那点小钱,把整的拿走,零的留下。
“好好玩。”那人拍拍老钱的肩膀道。
换了一个生面孔,看样子又是有钱的主,庄家咧开嘴笑了,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,他笑着问道:“赶路的?”
在火车站旁边的赌局,又是生面孔,除了等车赶路还能干嘛,是以庄家才有如此一问。不过,他们最喜欢这样的主,输了钱走人,干净利落,不拖泥带水,更不纠缠不休,因为急着赶路。
老钱蔑了一眼道:“问那么多干嘛,输了给你钱,来吧。”
庄家笑了,这样的主他最喜欢,这些年赢了不少乡下去苏州上海做生意的人,当然也有挣了钱回家显摆的主,这样的人的钱最好赚,输了没有闹事的,再说闹事也不怕,愿赌服输么,怪谁。
期间,老梁出去转了一圈,他没看到老钱的汽车,找了一圈,才在一处黑影里看到,这个老钱倒也听话,知道把车藏起来,不过,他嗜赌的行为总是让老梁看不惯,总认为那是害人的玩意,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哪有赌博的,自古以来赌博倾家荡产有的是,没听说谁为此发家的,当然,开赌场的除外。
老梁站在外边抽了一支烟,一般情况下他不抽,职业习惯,怕留下味道。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,情况堪比乌衣巷3号接头那次,若不是小安果断,只怕又是一场恶战,至于结果如何,只能靠运气了。
这个小安,老梁由衷的佩服。
老梁决定,有机会向他求教求教,就凭他这打坐运气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为,他敢肯定,这是一套精深的练功法术,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