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恩俊没忍住，笑了一下。

方轩全耸肩，“被老大你套麻袋打了那一顿的那个晚上，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，下去找夜宵小摊的老板开了一箱啤酒，坐着喝到天亮，什么都想明白了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李恩俊追问。

“然后我就跟着老大你混了。”方轩全说，“老板说你为人仗义，跟着你混肯定不会吃亏的。”

“我的意思是，你们聊了一夜就聊了这么点？”李恩俊觉得不可思议，他俩起码得聊五个小时吧？

“我两点多下去的，刚开始没放开，不好意思说，跟老板喝了一个小时才敞开心扉。”方轩全不好意思地回答。

李恩俊沉默了，三点多开始聊，好像确实没聊多久就天亮了。

“你就不能说点我能听的八卦吗？”李恩俊没忍住，就算没有宋明珍，他本质上也是很八卦的人啊，“比如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但是爱而不得什么的。”

“老大原来你还是这种纯爱风格的美男子啊？”方轩全啧啧赞叹，“我没有这么细的心思，没什么这样的感觉。”

李恩俊沉默，他也没有这么细的心思，只是常常看到大家这么装而已。

“那我们去喝酒吧。”李恩俊下定了决心一样说。

李恩俊说喝就喝，但是好像是顾忌着父母随时会回来，跑到外面去和方轩全一起喝的。

和方轩全喝到晚上，李恩俊醉醺醺地回家了，被母亲看见后挨了一通教训。

“你去哪里鬼混了？喝了这么多，当心被你爸看见。”母亲皱着眉说。

“他看见了又怎么样？”李恩俊的声音拔高，几乎是没动脑子，“他不就会把我拎进祠堂请一顿家法吗？我真是受够了跟宋明珍待在一起了，我也受够了金洙赫那个颐指气使的样子了，你们没有本事凭什么让我去那样腆着脸去巴结金洙赫？！”

李恩俊说完，看见自己母亲的面孔一下变得惊悚起来，她上来急急地想捂住李恩俊的嘴，但是楼上已经传来了丈夫的声音。

“来你给我再说一遍。”父亲从楼上走下来，面沉如水，“谁腆着脸像孙子一样？你拿到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了吗？拿到了再说话！”

“要是你们比金洙赫的家里还厉害，我用得着去争吗？他们会恭恭敬敬地交到我手上——”没喊完，李恩俊就结结实实吃了一巴掌，脸都被打歪了。

他舔了舔松动的牙齿，仇恨地盯着自己的父亲。

“就会打儿子，你算什么啊？”李恩俊冷笑了一声，然后被母亲拉到了一边。

“少说两句，这么晚了又喝了酒，算了吧。”母亲对丈夫说，然后对李恩俊使了个眼色。

李恩俊转身就上楼了，母亲给丈夫顺顺气，听见丈夫说：“查查他今天跟谁喝的酒，真是要翻天了，这不知感恩的臭小子。”

“肯定是被人撺掇了说了不该说的话，你也别太生气了。”母亲宽慰他，“他今晚就是喝多了。而且这种事情拿出去确实见不得人，天天巴结着一个女人，他心里肯定不好受。”

“女人怎么了？她金洙赫姓金，她妈妈姓朱，金市长当年能上位，少不了朱家的帮助。”父亲摆手，“不知天高地厚，目光短浅的东西，随你。一天天都不知道在教他什么东西。”

母亲不说话，心里冷笑，他哪是在强调女性的地位，他是在嫌弃自己毫无助力！

夫妻俩沉默地上楼，看男人的意思没打算破坏这样的现状。女人心里清楚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，今晚绝对是他的心里话，她会支持儿子做自己擅长的事情，然后走向成功。

阳奉阴违而已，她这些年做惯了。

女人在男人身边安寝，像是没事人一样闭上眼睛，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
听见妻子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