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书的先生,穿的是那从不褪下的长衫,抿了一口茶,甩一甩长袖,那手中的折扇一关,便听那醒目惊堂。
“啪!”地一声。
四野静,抚着胡须便开始侃侃而谈。
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,今天咱们就讲一讲那天剑宗的弃徒江仙,一剑斩圣人……”
整个酒楼满堂彩。
“好!!”
说书先生半眯眼,高昂头,娓娓道来。
“话说那江仙,长得那是一表堂堂,英姿飒爽,可堪一句,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,说他斩圣人,那还得从他是如何离开天剑宗讲起。”
“说是那当年,江仙遭了那宗门小人的诬陷,无处讨那公道,殿前大喝一声,我江仙,今日反了.....”
“岌岌无名少年,一朝入超凡,拔剑战双祖,挥出一剑,名两清,掀了天穹大半......”
“......”
说书的先生,讲的滔滔不绝,话语铿锵有力,故事在他的描绘下,那便是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。
台下的观众侧耳细听,时而皱眉怒从心生,时而大笑,眼泛惊芒,似是走进了那段故事里,成了那江仙,大杀四方。
说到斩圣,群情激昂,高呼之声不断....
绘声绘色的故事,有血有肉的剑仙。
小草听的入迷,也跟着叫了一声好。
唯有江仙,饮着酒,半眯眼,哭笑不得,故事讲的是自己,可是那故事里的人可非自己。
而是那说书人添油加醋后的自己。
故事亦如是。
更加跌宕起伏,更加豪气干云。
少年狭气,仗剑八千里,血战强者,山河惧碎,苍生泣血.....
实则不然。
其实那一战,自己并不费力,仅仅只是一剑而已。
而且故事中,将自己说的有情有义,以德报怨,是替那天剑宗斩的林天,更是荒唐中的荒唐。
杀他。
无非两点,刚好他要杀自己,而自己刚好要试剑。
仅此而已。
可没那么复杂,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
听着满堂喝彩声,高呼江仙名,江仙也只是淡淡一笑。
矮子看戏何曾见,都是随人说长短。
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,这一年,自己竟是成了说书人口中的美谈。
不过,将天剑宗和青玄门都道书中,还是反派。
也不怕招来报复。
是胆子太大,还是想不开呢?
想不通。
继续喝酒,一杯接着一杯,听着耳畔的喧哗,权当解闷。
只是。
江仙不知道的是,当初江仙斩了林天后,青玄门就疯了,唯一的圣人陨落人间,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凡州。
那些曾经与青玄门有夙怨的敌人,呼啦啦的就冲上青玄山。
大战一触即发。
青玄门死的死,伤的伤,跑的跑……
短短数月,盘踞在凡州数千年的庞然大物,轰然倒塌。
被各大宗门势力蚕食殆尽。
所剩无几的余孽也只得远走他乡,隐姓埋名。
试图躲过这一场清算。
凡州的修真界,向来便是一个争字。
青玄门那片福地,自是让天下眼馋,昔日宗门有圣,当然无人敢觊觎,如今圣人陨落。
那自然留不得你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,这本就是最简单的道理。
再者,林天彼时尚在,也没少作恶,欺压弱小。
愤怒可从不会消失,只会积攒,一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