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隔壁的点心铺子,黎语觉得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。
那郑老板不会做人,抠门小气,手艺还差,从她去年搬到这边做生意,她就没见过几个人去隔壁买点心。
哪怕是住在这边的镇民,宁愿多走路去其他铺子买,也不愿意到隔壁买。
前几个月,她就觉得隔壁要倒闭,结果它撑到了今日。不过此刻听着铺子里的情况,这次应该是真的难以为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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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说话间,隔壁郑老板与打砸的人推搡着出了门。
“是你们自己乱吃东西搞坏了身体,却怪我家的点心,我要找镇长,我要让他帮我主持公道!”
“你还想恶人先告状,呵,我告诉你,我的人已经去找你们镇长了,等到他来,我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理的镇子,居然允许你这种没有良心的铺子存在。”一个中年汉子捏着郑老板的胳膊,“我家少爷还在床上躺着起不来,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,我让你陪葬!”
言罢,中年汉子点了两个跟他一起来的年轻男子,“我现在回去再看看少爷,你们两个就守在这地方,别让他跑了,否则我拿你们是问。”
两个男子大声应是。
“还有,等那镇长来了立刻去叫我。”
“是!”
中年汉子哼一声,大踏步离开。
郑老板一看自己被控制,愤愤叫骂:“你一个外地的,居然敢这么对我这个本地人,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闭嘴。”留下的一个男子举剑指着郑老板,“不想死就别吭声。”
阳光下,剑尖反射着刺眼的光,只要再往前推进一点点,就能瞬间割破他的喉咙。
郑老板一下子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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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语吃过瓜,果断回到食铺里吃烧饼。她提前留了些卤肉和卤菜,这会儿正好就着吃。
关于隔壁的事,她没有多提。她跟郑老板关系不好,只要不耽误她做生意,隔壁如何都跟她无关。
三个人就着肉菜把烧饼吃完,收拾收拾关门离开。
临走前,镇长还没到,郑老板靠着点心铺的门缩成一团。
黎语扫了眼便转过头去,驾着驴车目不斜视地离开,完全没理会郑老板看到她时、一瞬间就变得恶毒的眼神。
韩小梅发现了这个眼神,有些担忧,“二嫂,这郑老板不会因为自家生意做不了,就故意找我们麻烦也不让我们做生意吧。”
镇上几年前有一桩事,一个汉子因为不满邻居家的麦子长得比他们家的好,在麦子成熟收割前,一把火将邻居家的麦子烧得一干二净。
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极大,并在她记忆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。
那人被抓起来时,她跟二哥刚好路过,那人的眼神就跟刚才郑老板的眼神一模一样,含着嫉妒和憎恨,让人不寒而栗。
韩小梅越想越恐慌,不禁紧紧拽住黎语的衣角。
黎语没料到她会这么怕,停下驴车安抚道:“你放心,他做不了坏事,夜里镇上有巡逻的和打更的,隔壁丁老板铺子里晚上也有伙计住着,对面其他几家铺子里晚上也有人,他只要敢发出动静,就一定会被发现。
换句话说,即便姓郑的什么不都怕,执意做坏事,我们也没必要太担心,咱们铺子里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,不过是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几个碗罢了,值不了多少钱。”
韩小梅摇头,“万一他放火呢?”房子是木制的,只要一把火,瞬间就能燃起来。
黎语道:“除非他不想要自家的铺子了,那几间铺子可都是连着的,只要有一间烧着,其他几间都保不住。”
韩小梅的脑子终于转回来,“是,如果他想烧我们的铺子,那他的铺子也会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