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语和李昌并排而跪,两人身后是天香楼,美味居、聚香阁等六家酒楼的掌柜,大堂门口则站着看热闹的民众。
几米外,县令拍了下惊堂木,“韩黎氏,今日有六人状告你指使黎记食铺的伙计偷盗他人钱财,你可认罪?”
黎语双手按住地面,朗声道:“民妇并未指使任何人行偷盗之事,还请大人详查!”
县令便问李昌:“李昌,你说你韩黎氏指使你去偷盗,你可有证据?”
李昌手指动了动,过了几息,道:“草民有证据。黎老板指使草民时,有人听到了。”
县令眉心皱起,“那人是谁?”
李昌得意地望向黎语:“是与我一起在黎记食铺做工的杜小青。”
黎语:“......”
杜小青是跟李昌同一天到店里做工的,是个十七岁的姑娘,平日里负责切卤肉。
她竟然也要陷害她吗?
*
黎语垂眸看着地砖,这次的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杜小青的家就在附近,不多时,李衙役便将杜小青带进了县衙大堂。
她进门时,黎语扭头看她,她立刻心虚地别过了眼。
黎语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果不其然,杜小青指证黎语指挥李昌去偷其他酒楼的东西。
“黎老板想让黎记食铺成为县里第一的铺子,便让李昌将各家酒楼的东西偷来,给他们制造麻烦。大前日上午,大概是巳时三刻左右,民女到后院洗手时,不小心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。那时民女很害怕,没敢跟其他人说。”
有时间还有地点,还给自己找了个胆小托词,可谓是准备充分。
县令虽然觉得黎语不会干这种事,但盗贼自首,且有其他人证,他只能道:“韩黎氏,对于杜氏的证言,你有何话说?”
“此次事情乃是刻意针对民妇,还望大人明鉴,民妇并未做任何触犯大禹律例的事,请您详查后再定夺!”黎语面不改色道:“杜小青与李昌素日里关系极为密切,他们二人合伙陷害民妇也是有可能的!”
李昌听到这,着急道:“大人,她胡说!就是她指使的草民。”
“是啊!”杜小青跟着道:“民女亲耳听到的,大人您要信民女!”
喉咙里逸出一声笑,黎语偏头看着杜小青道:“你方才说你没敢告诉其他人,那李昌为何会知道“你听到了我指使他”这件事?”
没想到自己的话中竟然有破绽,杜小青面露慌张,连忙解释道:“我今天听到大家说铺子的事,才敢说出来,你不是个好人,我不能让你...让你逍遥法外!”
“是啊,大人,我跟杜小青清清白白。”
“清白?”黎语道:“你前几日送了杜小青一根木簪,你们若没有关系,你为何赠她?”
李昌和杜小青没想到她连这件事都知道,脸刷地白了。
县令看看这个,再看看那个,重重拍了下惊堂木:“如今虽有人证,但本案仍存在颇多疑点,故将韩黎氏、李昌暂时押入天牢,改日再审,至于杜氏,暂时归家。因近日有案,不可出县!”
“大人,不可!”大堂内忽然有人喊话。
县令抬眼,声音威严:“谁在说话?”
“草民乃县里天香楼的掌柜。”天香楼掌柜上前两步,站到黎语前面。几个月前这位黎老板和他酒楼的前任掌厨程大年比试后,他家酒楼的生意坏了好一阵子,九月好不容易恢复,结果十月份黎记食铺一开,又变成了老样子,他恨黎语恨得不得了,所以这次机会就在眼前,他说什么都要把这位姓黎的拉下来。
有嘉宁郡主撑腰?
这姓黎的指使人偷东西,想必嘉宁郡主不会愿意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