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衙役盯着黎语,好一会儿没说话。
今日他调查娄冲,发现了一些东西。
除了明面上的家,娄冲居然有一座宅院。
那院子在城北,占了将近三亩地,以前他以为是哪个富户的宅子,今日才发觉那院子是娄冲的。
一个衙役的月银是一两半,一年下来也就十几两,除去日常花销,衙役之间的应酬也有许多,笼统算下来,一年能存个七八两都是好的。
而除了明面上的俸禄,他们私底下也会接一些孝敬,但是因为县令管得严,所以不会太多,一年下来也就十两银子左右。
娄冲和他是同一年进的县衙,至今六年,按一年存十八两银子算,六年就是一百零八两。
这么点银子,根本盖不了那么好的宅子。
所以娄冲有问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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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衙役把今日的发现跟黎语说了,旋即问道:“黎老板,你为何会怀疑他?”他没记错的话,他们二人并不熟悉。
黎语见时机成熟,便将自己的猜想说给他听。
昨天下午,她只是告诉李衙役她怀疑娄冲,让他去查,并未说其他的,今日是时间把一切告诉他了。
李衙役没想到这跟前两天的“强盗劫镖队案”还能扯上关系,一时间只觉脑中有一团乱麻,理也理不清。
黎语明白她的话对他有冲击,静静地等着,直到他缓过来。
“黎老板,你是个聪明的,若不是你指出来,我根本发现不了娄冲的不对劲。你放心,我会接着查。”李衙役握紧刀柄,若是娄冲真跟云关镇的人勾结在一起抢劫他人,他一定会将娄冲绳之以法。
黎语嗯一声,提醒道:“大人,这件事事关重大,还望你直接跟县令大人说明,有他帮助,我想能查得更快。”
李衙役并非莽撞之人,明白黎语的意思,若是黎语猜想正确,那么他独身一人去云关镇查,无异于羊入虎口。还是得跟县令大人说清楚,好好谋划一番。
于是,这晚其他衙役各自回家后,李衙役敲响了县令书房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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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两日,黎语每日傍晚准时等到李衙役和村长。
村长他们依旧没发现几个酒楼的掌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在公堂上公然陷害黎语的杜小青也闭门不出。
至于李衙役这边,他告诉黎语,又查到的娄冲的一个宅院,而云关镇那边县令已经有所安排。
转眼,时间走到了黎语被羁押的第五日。
黎语照旧被冻醒。
她在地上走了几圈,仰头看牢房的窗户。
今日是个晴天,站在她的位置,能看到融化掉的雪水和不远处的一小片屋顶,有光照在那片屋顶的雪上,非常刺眼。
但愿村长他们今日能查到一些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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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家所在的巷子口外。
韩小梅站在包子铺后,一边卖包子,一边注意着巷口的动静。
为了监视杜小青的情况,她给自己造了个与爹娘和哥哥走散的身世,由此求得包子铺的老板心软,让她在这里做工。她没要工钱,每天只给她两个包子吃就行。
杜小青已经好几日没出门了。
若她今日再不出去,她就想办法晚上潜入到她家中去偷听。她观察过,杜小青家中只有一个老娘,没有狗也没有男人。
这样想着,韩小梅忽然看到了杜小青的身影。
只见杜小青鬼鬼祟祟地站在巷口看了看,见外面没有特殊情况后,飞快地朝南方走去。
韩小梅好不容易等到她,立刻对包子铺的老板道:“我好像看到我爹娘了。”
老子铺老板停下手里的动作,伸出头看外面,“在哪儿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