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王氏的哭诉,李治并未言语半句,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,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。
王氏虽然低着头,却也能感受到李治不耐的神情。
此时她愈发慌乱失措,转而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快查!立刻给本宫彻查清楚!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包天,敢给本宫下药!害得本宫在皇上面前丢尽颜面,若是查出此人,本宫必定要将她的双手斩断!以泄心头之恨!”
王氏的言辞之中巧妙地将李治排除在外,坚称是他人暗中对她施以药物之害。
李治满腹狐疑地凝视着王氏面庞上的神情变化,嘴唇紧闭,并未言语半句。
王氏与李治结发多年,深知其夫此刻定然心存疑虑,难以轻信于己。
于是,她双膝跪地,向前挪动数步,声泪俱下地哀诉起来:“皇上,臣妾自知此生无缘孕育子嗣,对此早已释然,从未敢对陛下心生非分之想,也不敢有丝毫僭越之意。此番必定是遭奸佞小人所陷!”
王氏这番话语何等凄楚哀怨,令人闻之心酸。
要知道,她与李治本应伉俪情深、相濡以沫,而今却不得不以“非分之想”这般措辞来描述彼此关系,着实可悲可叹。
李治陷入沉思,回想起方才之事。
王氏踏入殿内时神志尚清,然而入内不久便变得神志恍惚、意乱情迷。
即便那药并非由她亲手投放,但她此番前来本身就存在诸多疑点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李治愈发缄默不语,而王氏则越发惶恐不安。
此时此刻,她心中已然将武媚娘和萧氏咒骂得体无完肤。
“武媚娘那个贱妇!必然是狐妖投胎转世,魅惑得陛下眼中唯有她一人!”
王氏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着,仿佛要将所有愤恨都倾注于此。
“萧氏这个贱人!害我不浅!”
就在王氏脑海中思绪翻涌之际,一个惊人的念头突然闪过——当她踏入此处时,李治分明还是神志清明之态,可为何偏偏自己已然中招,被那药性侵蚀,而李治却安然无恙?
恰在此刻,太医为李治把起脉。
片刻之后,太医面色凝重地开口道:“启禀陛下,虽说您亦吸入了此等媚药,然而所幸因您身上所佩香囊之中藏有解药,是以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。”
闻听此言,李治不禁回想起先前武媚娘所说过的话语:或许真是我小人之心。
如今想来,并非是媚娘小人,而是当真有阴险狡诈之人在暗中作祟!
王氏心急如焚,连忙插话道:“陛下啊,依臣妾之见,这香囊的主人恐怕正是那妄图加害臣妾之人。若非如此,她又怎么能未卜先知,特意安排您戴上这香囊?”
原本李治便已对王氏心生厌烦之情,此刻见她竟妄图挑拨自己与媚娘之间的关系,更是怒不可遏。
他冷哼一声,厉声道:“此乃媚娘赐予朕之物!”
此时在场的太医心中自是了然,毕竟这香囊内的药物乃是他亲手调配予武媚娘的。
于是,他赶忙跪地,将实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于李治:“陛下明鉴,这香囊中的药物确实出自微臣之手,乃是专为武才人所配制。”
李治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朕可以笃定,此事绝不可能是媚娘所为!”
李治的目光坚定,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十足的信心。
王氏心中跟明镜似的,她自然清楚这药的确是由她亲自下的,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,李治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竟这般果断地下了结论,这使得她内心犹如打翻了醋坛子一般酸溜溜的。
于是,王氏咬了咬嘴唇,愤愤不平地回应道:“皇上竟然如此深信武媚娘?可如今事情尚未水落石出,臣妾觉得任何人均有可能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