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晚很晚了。
几乎子时了。
楚嵘川偷偷溜了出来。
“有没有想我啊!”
听说他们都在沈亭御这里,楚嵘川一个人就悄咪咪地来了。
“温楠予??!”
楚嵘川有点懵,“你怎么在这儿??!你又干什么了!!”
三两句话间楚嵘川已然暴怒,揪着温楠予的领子,瞧了一眼身后灯火通明的屋子,吼道,“你又干什么了!”
温楠予说不出话。
楚嵘川觉得那满心的欢喜似被雪花浇灭,到底是谁出事了...
沈亭御吗。
脚步沉重到犹如灌了铅。
里面已经听到动静了。
破晓出来接他。
“姐夫~”
楚嵘川赶紧大步奔过去,“谁出事了,温楠予又干什么了。”
破晓不疾不徐把他的大氅仔仔细细地裹好,“冷,穿好衣裳啊。”
然后把他牵起来,朝屋里走去。
楚嵘川急得要死,“姐夫,是谁啊。”
破晓捏捏他的手指,“不要慌,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楚嵘川遂乖乖巧巧地由破晓牵着往屋里走。
“温谨珩!”
楚嵘川就进来的这两步,脑补了一万种温楠予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沈亭御怎么样。
万万没想到是温谨珩。
“你怎么样了啊,又生病了吗。”
温谨珩虚弱地笑了笑,说实在的,刚刚越烧越烫,现在有点头脑发昏了。
“你来了啊殿下,宫宴不去了?”
楚嵘川本想碰一碰他的面颊看看热度,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冷,别渡了寒气给他,就收回了手。
“烧糊涂了吧,现在都子时多了。”
“啊噢。”
破晓去把楚嵘川浑身都烤热,然后楚嵘川才大步奔过去,挤了个缝,跪坐在几个人中间。
“坐地上干嘛,地上凉。”
楚嵘川眼尾通红地摇了摇头。
“这是毛毯啊姐姐。”
温谨珩指尖有些发麻,扯唇难看地笑了笑,“殿下干嘛呀,大年初一诶。”
楚嵘川握着他温热得有些烫了的手,哭着摇头,“我就该带了侍卫给你们仨抢出来!我那年到底在干什么啊!”
温谨珩摇摇头,唇有些惨白,“殿下~别说傻话了。”
楚嵘川嚎啕大哭,“你应该怪我啊,就是我害你成这样的。”
温谨珩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向沈亭御,“没力气,你给他擦擦眼泪。”
楚嵘川的哭嚎好像打开了什么独特的开关,沈亭御瞪了一眼温谨珩,扭过头噘起了嘴。
“诶嘛”,沈离一看就知道他也要哭了,张开了手,沈亭御立刻扑过来。
好家伙,温谨珩要是没生病一定抽他俩一顿,什么毛病啊。
他又没死呢,开始哭丧了。
温谨珩嗓子有点痒,捂着嘴咳了几声,郭逸之给他顺气。
他随后道,“殿下~”
楚嵘川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温谨珩无奈道,“楚嵘川。”
“嗯?”
温谨珩深吸一口气,运起十二分的力气,尽量让话语变得平稳,“我从来,从来没有怪过你。”
几瞬之后,听了这话的楚嵘川,嘴巴渐渐噘了起来。
温谨珩喘着粗气,接着道,“不仅如此,我还总在想,你的那些表兄,有没有给你找麻烦,我的殿下还好吗,诸如此类。”
江辞拿着水杯,是魏明安刚刚晾得温热刚好入口的温水,“喝口水,润润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