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的,还占了四成里的一半。好消息是,朱枫活了下来,朱枫也是运气好,死死抱着小黑的脖子,而小黑本身高大健壮,居然游过了江,第一个把朱枫带上了岸。而护卫高手里,一死三伤,黄珲死了,小兰重伤,董昭中伤,刘棠也不算轻伤。
损失不可谓不惨重,若不是龙骁来援,只怕没几个人能活下来。
对岸的延陵官府闻讯,早早派人过来帮忙安置,但已至夜晚,人累的走都走不动,且车马尽失,只得于江边宿营。
苏博上岸之后片刻不曾休息,指挥人手安置各处,一直忙到深夜,然后又去看了看重伤昏迷的小兰,以及同样负伤的董昭,还有受惊失魂落魄的朱枫,一时心中黯然。
他出了帐篷,望着大江,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此时龙骁走来,开口道:“苏大人,龙某有一事相请。”
苏博道:“龙帮主有话尽管讲来。”
龙骁道:“那个水鬼头子,乃是当初袭我扬州分舵的祸首之一,当日在扬州府衙,龙某可见过他的面。”
“所以,龙帮主是想带走这个人?”
“正是!”龙骁正色道。
苏博沉默思忖片刻,然后道:“暂时不行,这些人袭击朝廷官船,朝廷必然要追究的,要审问也得朝廷来。”
龙骁面有愠色,说道:“朝廷不作为已非一日之事!扬州出事的时候,徐经在哪?内廷外庭在哪?官军又在哪?若非龙某保全,扬州知府早死了,更可气的是,那扬州知府被龙某救下后,仍然看管不力,竟然被贼子毒死于狱中,天下间哪有这般无力的朝廷?”
“龙帮主慎言。”
龙骁大为不满:“慎言?慎言便救得了天下吗?苏大人你来江南赈灾,朝廷给了你什么来赈?江南前年加赋,去年增粮,今年遭灾,民愤汹汹,乱象已现。所谓赈灾,无非是派官军把饥民难民杀一遍,把大户搜刮一遍,如去年江北故事,对吧?”
见苏博沉默不语,龙骁继续道:“皇帝如今在干什么?是了,臣子们都说他励精图治,致力于勤政安民,北边厉兵秣马,俨然有中兴之景,但又有哪个老百姓能感受的到?对于黎民而言,无非是加税加粮加徭役,你去问问乡野下的农夫,他可曾感受到上位半点好?”
苏博道:“龙帮主,你所言之事,难道我不知吗?平民只看得眼前,秀才看得三五年远,为官者当看十年后,而天子,当看百年之景,天下虽怨,然终未酿成祸患。此时正当施政之时,若非如此,我怎会到江南?”
“然而若非龙某,苏大人此刻只怕是葬身鱼腹了。”龙骁毫不留情讥讽道。
“不错,若非龙帮主,何止是老夫,这一千多人都多半不保,天下需要你这种义士,苏某也感激龙帮主的搭救之恩。苏某来此,也会安顿江南,决不使去年江北故事重现。”
龙骁道:“你说的这些我懒得管,内廷外庭我可信不过,人我要带走!”说罢,龙骁转身欲走,显然不想多说了。
“且慢!”苏博回头喊住龙骁,“待阿宁来,再做计较,龙帮主以为如何?”
龙骁回头一瞥:“伊宁也为朝廷卖命?”
“非也。但小兰生死难料,董昭又受伤,她不可能不管。”
龙骁蹙眉:“玄女何在?”
苏博道:“她早已过江,得知消息,估计两天内,就会与我汇合。”
“好。”龙骁应下后,转身回了帐篷。
苏博重重叹了口气。
丹阳某处,一座院落内,一个打扮如徐经般的人盯着手上那纸条看了一遍后,勃然大怒,狠狠一揉,一扔,厉声道:“徐经这厮,竟然这般愚蠢,中了别人的计了!”
下边的阎浮,秋行风,以及另外三个外庭高手刘猯,葛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