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之后的军士们渐渐开始头晕目眩,手拿不稳兵器,一个个有气无力,身子晃晃悠悠,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黑衣人,抵挡了一两下之后,便全面溃败……
原因无他,饭菜里,酒里,甚至凉粉里,皆被下了蒙汗药……
于是,这一千多精锐的护船军士将官,一个个都沦为了东华会的刀下鬼……
船上船下,岸边江里,到处都是官兵的尸体,血染江红……
朝廷十艘银船,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拿下,转运使邓荟,以及一千多将士,亡命江岸……
晌午过后,一个黑袍男子乘着一艘小船,在静水湾上岸,看着满船的尸体,他走进船舱,望着舱内那堆满的木箱,一手一掀,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码放整齐的官银,他喜上眉梢,随手抓起一个二十两重的银锭,脸上露出肆意的笑容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朝廷如此脓包,当初灵鹤寺毁我地宫,害我损失上百万银钱,今朝,终于是连本带利拿回来了!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身边的黑衣人们也露出肆意的笑容来,附和着他们的头领。
黑袍人抓着那银锭,走出船舱,立于甲板之上,他大手一挥,厉声道:“所有人,换上这些士兵的衣服,清理掉血迹,开船,继续出发!”
几百黑衣人忙碌起来,将士兵们的尸体拖过来,扒了衣服,穿在身上,然后清理了衣甲上的血迹,将尸体就地堆在江岸边,堆起柴火,淋上桐油,随后,一把大火,将这些尸体烧了起来!
未时,江北静水湾岸边熊熊烈火仍燃烧,而江上,十艘大船则拔锚启航,继续顺江而下,往东而去!
东华会的手段,就是如此干净利落!
船上,黑袍人立于船头,望着前方的江面以及两边的江岸,眉头舒展开来,这计策,天衣无缝,这数百万的官银,到手便是如此简单……
“师傅。”海流苏靠了过来,低头拱手唤了他一声。
“流苏,怎么了?”
“师傅,我们虽然烧掉了大部分尸体,但仍有十几具尸体落在水中,被江水冲下去了……”
“无妨,夔州此处偏僻至极,等到朝廷反应过来,派人来查,都已经过去月余了,有什么好怕的!”黑袍男子志得意满说道。
“师傅所言极是,这官银足足五百万两,我们如何处置?”
“在和光滩外,牛凹村藏下二百万两,剩余的,拖回淮阳山,我们那边已经造好了熔炉,这些官锭,全部融掉,做成碎银,这样朝廷就发现不了了。”黑袍男子道。
“是!”海流苏低头拱手,随即离去。
黑袍男子立于船头,昂首挺胸,计划圆满成功,并未出现什么异变,银子到手,他便可以着手下一步了。
朝廷,你要来就来吧!
此刻的大江之上,在巫峡那狭窄的江面上,另一艘大船正溯江而上,那是伊宁坐的船……
伊宁与矮子们立于船头,望着这狭窄的水道,不由蹙眉,船只逆流而上,速度并不快,她望着前方的江面,一时蹙眉。她抬起头,望着天空,天空乌云密布,闷热的空气似乎有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
她转过头,继续看向前方,忽然,前边出现了大船,大船上官兵林立,旌旗招展,看旗号,这是朝廷的船!
而那船上官兵之中,居然站着一个黑袍男子,这显然有些不对劲,她眉头一皱,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很快,大船后边出现了第二艘,第三艘船,每艘船上都有穿着甲胄的官兵,这是朝廷的船无疑,但总有那么些不对劲!
顺江而下的官船与逆流而上的客船擦肩而过!
高如山站在一个凳子上,与她并肩望着那些船,忽然他手一指:“伊宁,你看,那个官兵穿的衣甲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