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南门口,邵春早就等在那里了。
“小师叔!”邵春恭恭敬敬对着小兰行了一礼。
“把这个拿着,你知道该给谁!”小兰把那信笺塞到了邵春手中。
聪明的邵春点头,攥紧那信笺,目送三人跟外庭的大队人马离去了……
信笺再次由邵春交到了皇帝手里。
皇帝仔仔细细看着这信笺,看的他又是高兴又是忧心,高兴的是,这个女人果然厉害,这么快就摸到了东华会的底细;忧心的是,他的朝廷,他的枢机院的人,居然对东华会一无所知。
不仅如此,官银被劫,地方官府衙门的六百里加急如今都没到,反而人家的信鸽都到了第二批了……
朝廷的控制力,反应力,居然低下到了这般地步吗?
“邵春。”皇帝开了口。
“卑职在。”
“三日后,你随殷奇出发。”
“是。”
“朕会让殷奇统率三万禁军南下,还有整个冬镇司的高手一起随行,你们与程欢,务必通力合作,彻底剿灭东华会!”皇帝下了决心来。
连内廷整个冬镇司甚至殷奇都出动,皇帝不可谓不看重此事。
“圣上英明!”
邵春叩拜而退。
皇帝低头伏在龙案上,思索着,越想越烦,烦到索性将头趴在案上,最后居然有些迷糊的打起了盹。
正所谓,人逢喜事精神爽,闷上心来瞌睡多,皇帝想必就是如此吧……也不知他趴了多久,直到一个声音将他叫醒。
“圣上,陕西急报!”一个内侍小太监惊慌失措道。
“何事?”皇帝抬头,眼神中满是雾气。
“圣上,陕北反民已经成叛军,米脂,绥德已经沦陷,两县官员皆被叛军所杀,目前这股叛军已经举起了旗号,恐怕要南下攻打延州了!”内侍太监惊的不知所措,手脚发抖。
“那马馥干什么吃的?反民都压不住吗?”皇帝大怒。
“圣上,太多了,压不过来啊……”
“叛军有多少人?”皇帝问道。
“恐怕已经超出了十万之众!”内侍太监道。
“十万……”皇帝无力的坐回龙椅上,指尖打颤,怎么会这样?
数千里之外,陕北无定河边,烈日灼灼,天干地燥,灰尘漫天。
无数反民变成的叛军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,拿着杂乱的武器,戴着统一的黑色头巾,嗷嗷叫着淌过不深的无定河,冲向了河岸一处高塬上的军堡!
这座军堡名曰固原堡,正是官军的屯兵堡垒,驻守着约莫千余官兵,此堡扼守无定河与淮宁河交汇口,是绥德南下通往清涧的要道。不仅如此,这座军堡里还屯着大量的粮食,兵器,盔甲等重要物资,所以叛军对这里,可谓是势在必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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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箭!”
一个面容清瘦冷峻的年轻将军在堡寨上举剑大喊,可身边的军士们却手都在抖,不敢放。
“黎将军,那可都是咱们陕北的百姓啊?”一个士兵不忍放箭,朝他说道。
“他们已经举起了刀枪,不是百姓了,给我杀!”冷面将军厉声喊道。
“黎将军,我们怎能这般无情,对这些百姓下手!”士兵哭喊道,他是陕北本地人。
冷面将军忽然一把抓起那个说话的士兵的披巾,怒斥道:“你看看你面前那些人,是百姓吗?他们看似毫无章法,可是却知道让披着甲胄的人往前冲,甚至会在中间夹杂一些弓箭手放冷箭,而且他们阵型虽然散乱,可冲坡时却没有出现人挤人的样子,这说明什么?”
“说明什么?”那士兵傻了。
“陕北不过三月未下雨,河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