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第二天,大家还没有从辽王那个什么分田到户、联产承包、摊丁入亩的兴奋中缓过劲来,辽王又把会场转移到车间,继续开现场会。
只见蒯富带大家到了一堆机器面前,介绍道:
“大家看看,在我们面前有五台碾米的机器。第一台是大部分农户家用的土砻,使用寿命是能碾二百石米,碾出的米不仅大小不一,还有很多秕糠,只能留作农户自己食用。老百姓说吃糠咽菜就是因为只能吃用土砻碾的米。”
“第二台是木砻,使用寿命是能碾二千石米,碾出的米,成色好看,秕糠少。但是木砻造价贵,效率低,主要用作缴纳军粮和官粮。”
“第三台是江南一带使用的水碓,靠水力推动,使用寿命和效率都是木砻的十倍以上,但是容易受到河水涨跌和地势的影响,移动不便。”
“第四台是我们根据辽王的指导,改进的船碓,不受河水涨跌和地势对机器的影响。而且一船之上可以同时安置十到二十台水碓,生产效率是传统木砻的一百到二百倍。”
“第五台是我们根据辽王的指导,改进的风车磨坊模型。不仅能碾米,还能磨面,只要有风,这台机器就不会知道累,比骡子还好使,比驴子还听话。”
大家还没回过神来,张信接着又领大家到了另一个车间,继续介绍:
“各位大人,你们看看,在我们面前有三台纺纱车。”
“第一台是大多数农户家里的手摇式纺纱车,一个农妇每次只能纺一个纱锭。”
“第二台是江南苏杭一带的纺纱车,一个熟练工人可以同时纺三个纱锭。”
“第三台是蒯富最新研制成功的纺纱车,目前一次可以同时纺三十个纱锭,不仅速度比人力快,而且纱线均匀。后面继续改进,可以达到同时纺出一百个纱锭。”
“如果利用水力纺织,一个人可以同时照顾十部这样的纺纱车,一人之功为先前三百人之效,并非危言耸听!”
“换句话说,以前农户妇女在家忙碌一年,打造的纱锭顶多够一家五口之用。现在,借助更大的厂房、机器和熟练操作这机器的工人,一年可以造出足够一家人三百年之用的纱锭。”
“大家可能会担心,纱锭一多,物价势必要贬值。即使如此,拿其中三十年的纱锭收入用来盖房子,三十年的留给儿子娶媳妇,三十年的留给自己再娶一房小妾,十年的用来买米,十年的用来买衣服,十年的用来买酒买肉,十年的用来买马车,三十年的留作其他家用……官府仍有至少一百四十年的纱锭收入作为赋税。可以说是官民两利。”
等蒯富和张信用鲜活的事实对大家进行了科普,建立了直观印象之后,辽王才给众人继续加大剂量,打了一管一千毫升的鸡血:“昨天,我所说的兴农之策只能算是农业立辽,让大家有饭吃,有衣穿而已。但是,让辽东兴旺发达,让大家有酒喝,有肉吃,有学上,有小妾养,还是要发展工业,要靠工业兴辽。”
“发展工业?”
“工业兴辽?”
又是一个大家闻所未闻的概念。众人不由窃窃私语起来。
只听辽王继续对大家科普:
“什么是工业?就是让以前的作坊变得更多更大,机器更加坚固、更精细、更高效,工匠队伍也更多,分工更合理,造出的东西也要比以前多出百倍、千倍甚至万倍,生产的成本也更低。”
“这样一来,一个熟练工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十户种地的农民。官府不需要刮地皮,就有足够的赋税保持军队和衙门的运转。”
“为什么说工业兴辽?因为种地种不出可以百年不倒的房屋和大桥来。虽然我们现在还造不出像纺纱车这样高效的耕地机器来,但是总有一天,本王会带领大家发明一台提高十倍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