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脚踩荒地,原始的很。
倒是远处有条小河,淅淅沥沥,在寂静的夜晚传出潺潺的水声。涂婳看见几名身穿“差”字服的人,正挽起裤腿,在河里抓鱼。
差官们休息时,自然选最好的地方埋锅造饭,火堆燃起,寒冷的夜里,不一会篝火边就聚拢了不少的官兵。
食物在滚水中慢慢熬煮,很快发出阵阵香气,勾得四周身心俱疲的犯人们口水直流,五脏六腑跟着嚷嚷。
可惜,官差们充耳不闻。
犯人们多歇在下处,一百多号人聚在一起,行了半日脚程,大家都累的说不出话来。
许多人过惯了富贵日子,一下子如此落魄,身心都难以忍受。
寂静的夜里,涂婳能听见不少压抑的哭声。
就是她身旁靠在一起取暖的谢家人,也有几位女眷默默抹泪了。
“唉——”
看着让人心里难受。
正在补觉的谢豫川,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叹息,恍恍惚惚睁开眼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怎么了?”
身旁周氏见儿子突然惊醒,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。
周氏一开口,其他人也都不放心地看向谢豫川。
听见声音的涂婳,也不禁回头看向谢豫川。
两人之间不过四五米的距离,月色下,谢豫川的脸色比白日里更加苍白。
“没事,行军习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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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哪里不舒服,不要瞒着。”
周氏蹙眉看着儿子,很是不安。
“娘,别担心,我还死不了。”
“说的什么胡话。”
周氏睨他一眼,“喝点水吧。”
“不急。”
他拦下母亲,眸光莫名扫向四周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。
想到某种可能,他敛起神情谨慎地打量四周。
涂婳打量他,发现前几日结痂的伤口又裂了,
摸出手机,语音道:
“你伤口化脓了,给你的消炎药怎么没用?”
谢豫川耳边,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他眸光骤变,原本凌厉的气息瞬间消弭,紧绷的神经随即放松下来。
涂婳:“药没有了?没有,我可以再给你点。”
家里好像还有几盒。
谢豫川:“还有一些,只是前两日不便使用,如今可以了。”
涂婳懂了,前几日在诏狱,隆庆帝的人盯他盯得紧,若是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,很容易让夏侯桀再次怀疑。
她提醒他:“化脓不好,别把伤口拖严重了。”
炎症不消,后面的路怎么走。
谢豫川心中动容。
“多谢家神提醒。”
“嗯。”
她观察了一下谢家人的状态,二十多人走了大半天的路,状态都不怎么好,谢老夫人年纪大了,走了半日,身子骨吃不消,正疲倦地靠在行囊上补眠。
流放才第一天,她感觉大多数人已半残。
投喂流放罪臣后,她被迫现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