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吨?”
正在同其他流放一起砌墙的谢豫川,忽闻耳边家神的询问,愣在墙边。
一块石头混着杂草泥浆被身旁的张达义费力垒上缺口,一转身发现谢豫川的神情有变,不免问道:“将军哪里不适?”
他也是随口一问,继续弯腰搬石头,起身时,一双手拖住他手里的份量,帮他垒到墙壁上。
张达义一旁看他,问道:“可是有何烦心事?说来听听。”
两人说话,引起不远处看管的押差的注意力,一道呵斥声传来:“别说话!天黑之前抓紧干完!”
张达义回头看了眼,拉着谢豫川转过身,小声道:“我们边干边说,免得被押差抓住把柄。”
晌午吃过饭,熊九山思虑再三,虽然田素娥提出这几天的一切食住都有堡子里管了,但是他押解的这些人,毕竟是流犯,即便是在堡子里戴着刑具枷镣,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,为恐这些人在这里住的久了,闲了生事,解差们饭后便给流犯们找了点活,活动活动。
流犯们怨声载道的,本来还以为队伍不走了,能在堡子里多歇息歇息,这可倒好,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差官们,根本不想让他们好过,就这么三两天,也要让他们起来劳动。
一个个赶路赶的左摇右晃,就剩一口气吊着,哪还有那个体力起来干活?!
可惜,解差的命令在流放的路上,就是圣旨,你想不干?
你再说一句试试?
差官们威胁的口吻一出口,拖延着的人就不多了,心里不情不愿地站起来,跟着差官去分配的地方干活。
吃住不缺,但是也不让你闲呆着。
熊九山提出这个要求时,田素娥也愣了,“大人,民女是真心愿意拿出钱粮来答谢大人的,何必再劳累……”
熊九山面色不改,“田大小姐,本官押解的皆是流犯,押解途中最忌讳好逸恶劳,不服管教,大小姐只管寻些堡子里需要做的杂事来,其它的我自有主张。”
官差都如此说了,田素娥自然不会忤逆,便着手下田掌柜去外面寻人问问,堡子里如今可有杂事安排给流犯们劳作。
于是中饭吃过,所有流犯,除了老弱,其他青壮并女犯,一同上工,男做重活,女做洗抬一类的轻活。
五里堡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景了,一下子惹的全堡子里的人都在屋子里懒不住了,出来围观流犯们干活的,也有手痒跟着一起做工的。
大小姐和田掌柜回来,堡子里的人做工,一向都是有相应的工钱拿的,哪怕没几个钱,出来活动活动,看个新鲜热闹也好啊,何况流犯的队伍里还有那么多好看的人。
熊九山等几位主要押解的差官,就在最高的位置盯人,不管是堡子里的,还会流犯这边,都没有闹事的,还算太平。
活,有大有小,有难有易,风雪寒天,也不是不能选的。
衙差们突然得了这差事,心里都挺开心,就喜欢这种中间有点小差别能让他们感受一下手握小权的快乐。
使点小利,能免得更辛苦,有些人私下讨好差役,活是免不了,但能挑轻松的劳作不是。
解差们人人都知道谢家手里“富裕”,队伍里谢家人又多,领头的衙役过来派活,那表情就差明着要好处了。
许多流犯也看着谢家人的态度,谢豫川看了眼女眷那边,倒也没想做那洁身自好的人,谢家男人无所谓,女人总归娇贵一些,他不想家中女眷们过多辛苦。
刚要示意谢文杰拿点东西,遂了官差的意思,反倒被二姐谢祯拦下。
“六弟,祖母说,既然大家一起劳作,旁人做的,我们谢家也做得。”
谢豫川蹙眉:“外面天寒……”
“不妨事,祖母和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