茅草屋房梁上,一块细小的霉斑,居然借着一丝月色,被谢豫川看得清清楚楚,仿若就在眼前一般。
一道沉重的呼吸声。
惊醒了一旁睡眠很浅的张达义。
老大人连日行走劳累,这几日又为谢豫川剿匪一事殚精竭虑的思索,思绪杂乱,梦里刚走到迷雾重重的森林里,找不到下山的路,急的正满头大汗在原地转圈。
一睁眼,头顶一道姿势怪异,脸前凸起一物的身影赫然闯入他眼中,黑灯瞎火吓了一大跳,冷抽一声弹坐而起。
谢豫川闻声放下望远镜,转头看他。
“张大人?”
张达义一声惊呼,惊醒了周围一圈人。
谢武英抹着一张冰凉的脸,打着哈欠起身,看了看张达义,有看向谢豫川。
屋里暗,虽然能看到人,但看不清谢豫川手里的东西。
“先生、六哥,怎么了?”
张达义不好意思扶着胸口道:“惭愧惭愧,张某一时梦魇,将各位吵醒,失礼了,诸位莫怪。”
他心有余悸地快速扫了谢豫川一眼,看向谢武英和谢文杰等人,“夜深了,大家不必管我,继续睡吧。”
谢武英闻言,不疑有他,听张达义原是梦魇之故,便倒头继续睡。
这一次,谢文杰比谢武英眼尖,他的位置,刚好看见自家六哥手中有一个没见过的东西。
目光犹疑地盯着了一瞬,旋即猛的睁大!
连连拍向身旁的兄弟谢武英,“快醒醒!”
不一会。
满屋皆知自家少将军又从家神那里得到了一件神兵利器。
“此神器当真可视远物?能目多远的距离?”
张达义摸着下巴环胸好奇不已。
自从流放后与谢家交好,他感觉每一天都仿佛在打开新的世界,一个拥有神明显迹的世界,超乎想象。
谢武英等一种谢家护卫等人,简直要把谢豫川手中的“千里眼”盯出窟窿来,一群人眼睛里跃跃欲试的光,集合到一起能照亮茅草屋。
谢豫川将望远镜先给了张达义,“先生,不如亲眼看看。”
“将军抬爱,那在下就不客气了。”实话实说,张达义虽然一把岁数,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,他也不过一凡夫俗子,也想瞻仰一下所谓“千里眼”的神兵利器,究竟为何物。
谢豫川暗暗示意门旁附近的周传,稍稍拉开一道缝隙。
夜深人静,为免解差们注意,也不能燃灯。
于是,男人们互相小心翼翼传递着望远镜,一个个尝试了一遍,最后望远镜传回谢豫川手中时,满屋人鸦雀无声。
谢豫川目光从众人脸上惊讶无比的神色中扫过,找个了方便向外看的最好角度,重新将望远镜抬到眼前。
大家望着他透过“千里眼”目视前方的样子,无人不在心底感叹。
这个东西也太厉害了!
那么远的东西,用它看的清清楚楚!
有人小声嘀咕道:“天呐,神仙的东西若都这般,让人如何揣测?”
“我连那差官抠鼻子的动作都瞧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我看见远处那野丛里,有人。”
“真不愧是千里眼。”
“这还只是夜里视物,若是白天窥探,不知可视多远。”护卫周传环胸沉思说了一句。
这话,正好说在谢豫川思考之处。
镜头里,远处篝火通明处,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,进了熊九山的主帐里。
身后家人们议论纷纷,都是在讨论这样的神物,若是放在战场之上,不知贡献多大。
从军的家门,下面的人,大多脾性都随主子,什么好玩意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