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没有。”
张达义颇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地上的人。
谢文杰进来后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都进来了,留在屋里的护卫,忙着给众人倒水解渴补充体力。
谢文杰走到六哥身前,只见谢豫川满脸通红,吓了一跳。
“这是怎么了?!”
他伸手去摸额头,好烫。
正拎着水囊给大家倒水的护卫,转头替张达义解释道:“熊九山进来,先生使的障眼法。”
谢文杰抬头看向张达义,眼露不解:“先生如何做到的?”
熊九山抓着他逼问后到这边来查人,期间不过短短功夫,可以做到这般?
张达义伸出手,摊开。
一团被他握在掌心里,如今摸着还有不少热度的暖贴。
众人怔了怔,转而都笑起来。
“先生,妙啊!”
张达义倒不居功,淡笑道:“是谢家神明给的东西好,情急之举,倒是幸运,能糊弄过去,也是仗着眼下混乱,熊九山无心在此才瞒过去。可惜,此举可一不可再二了,那熊九山也不是个笨的。”
谢家众人纷纷点头。
屋里点起了灯,满室光明。
外面,其它各个草屋、帐篷里,也都纷纷亮起灯来,今夜怕是无人再有睡意。
所有押解的官差们,除了不小心受伤需要休息的,其他人全部取消休息,全员当值!
成烨奉熊九山之命,带上人手,从堡子里借了几名熟悉外面地形的村民,去堡子外面巡查四周,看看有没有痕迹。
熊九山被田家请去正堂议事。
流犯们深夜受惊,已经不敢入睡,四周空气里到处都飘着血腥气,哪怕田家带着堡子里的人,已经简单打扫过了,但很多人,尤其是身体虚弱的人,无论男女老少,一个个脸色煞白。
大人们之间如何商议,他们根本不在乎。
流犯们只想活着。
不想平白无故死在这样的地方。
不少人抱着双膝坐在屋子中间,连墙壁都不敢靠着,生怕什么吓人的东西,从哪个没注意的缝隙里钻进来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大部分已经了无睡意,流犯之中只有少数几次,浑不在意这些。
与庞既明一家宿在一间茅草房中的铁牛,便是其中之一。
出去忙活半天,平安无事回来,连水也没喝,听见外面官差传来没事了的声音,转头就蜷起身子接着睡。
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,没什么大不了似的。
睡的十分安然。
庞既明终究年岁渐长,体力不似青壮,为了护着妻儿,慌乱之中脚踝处被咬了一口,跌倒时不幸又被咬了一口后肩。
当时那一瞬间,庞既明脸色唰一下就白了!
以为自己命数就到此了,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成了,未来漫漫的长路,没有自保之力的妻儿该如何受苦。
灭顶的恐惧瞬间袭来。
他现在都想不起来那一瞬间心里的懊恼和悔意是怎样的了。
幸好有贵人相助,免他一死,心惊肉跳捡条命回来,看见妻子和孩子一把狠狠抱住,好半晌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如庞既明这般的人家,不少。
即便后来田家来人给大家宽心,说那蛇中大多无毒,只有小部分危险的,已经逐一救治,目前还没有出现伤亡,但大家还是心有余悸地睁着眼睛,等天亮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?我宁肯在流放路上挨饿,也不想在这里一不小心喂蛇。”
“都这个季节了,它们饿的凶,吃饱了过冬,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混蛋,居然把它们放出来!”
有人抱着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