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芊芊性格温和,美如冠玉,秀外慧中,以一曲《青衫隐》名扬天下,引万千男子倾心仰慕,她都无动于衷,却唯独对自己二哥的好友林箭澜一见钟情,芳心错许,使自己无辜惨死。
黎家,当然是冤枉的。
上辈子,詹玄启答应过她,待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,就是封她为后。二便是为黎家平冤昭雪,让黎家人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安息。
呵!可是,还没等登上皇位,他就将林芙蓉封为太子妃,而将她这个本应该是太子妃的人打入地牢,整整折磨了三个月,后又以一杯毒酒葬送了她的性命。为了地位权力,詹玄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。
詹玄启虽生于皇家,但非长非嫡,无权无势,在一众皇子之中,才气能力皆是中等,并不出众。按理说太子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。
不过詹玄启确有过人之处,他十分懂得审时视度,以己之长,攻彼之短,又时时揣测圣心,装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模样,暗中还能无止境的利用她,将其他成年皇子一网打尽。
成为太子前,他需要名声,便以一颗“博爱”之心娶了默默无闻的相府嫡次女,名声大盛;成为太子后,他需要权势,又以一颗“仰慕”之心娶了外祖势力庞大的相府嫡长女,势力大涨。
詹玄启一步一步棋,走得皆是进可攻,退可守啊!
原来,错的不止是娘亲。她错的,比娘亲更加离谱。
“小姐是说,是夫人她,她托梦告诉小姐的?”白嬷嬷开口问,她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,但是,小姐说的,她便信了两三分。
“嗯,娘亲说,叫我切莫再懦弱。三天后,相府要来接梅儿回去,叫梅儿务必照顾好两位嬷嬷,为黎家所有人报仇雪恨。”林傲梅泪光莹莹,言语动容。
“小姐,梦境也不可全信,这样吧!若三天后相府有派人来接咱们,嬷嬷便信了小姐的梦。若是没有,小姐就再不提此事,在这邯珥村做一个平凡人,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,成吗?”
苗嬷嬷心思缜密,又深知高门里向来暗波汹涌,诡谲莫测,因而更希望林傲梅一生简简单单,平平安安的就好,却不知现在林傲梅心中只有仇恨,她恨那些人,恨不得剥其皮、割其肉、饮其血、碎其骨。
若心中没有这些仇恨,林傲梅何尝不想一生简简单单,平平静静的呢?只可惜,树欲静而风不止啊!
“好,我听嬷嬷的。”林傲梅扬嘴一笑,两个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,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。
苗嬷嬷心中叹了口气,小姐现在便这般明艳动人,长大后必定毫不逊色于夫人,这到底是她的福,还是她的祸?
白嬷嬷嘴上不说,心里却已信了一大半。
她当时替夫人把过脉,夫人确实是因黎家满门抄斩而引起的急血攻心。但是,心病最是难测,若说病不至死也说得通,若说心结难舒,抑郁而终倒也找不到什么端倪。
“虽说不知是真是假,但总是有备无患,”林傲梅将怀中的扳指和步摇拿出来,将扳指交给了白嬷嬷,将步摇交给了苗嬷嬷:“白嬷嬷,你到当铺将扳指当了,再将钱全部换成碎银子;苗嬷嬷,你也将步摇当了,去成衣店买些我们三人的冬衣,再交代老板制百来个小钱袋,够装打赏的银子就行。对了,再买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和一顶遮容的帷帽。”
“好,老奴这就去办。”虽对那夜行衣有疑惑,但两人都识趣的不多问什么。
“嗯,早去早回。”
林傲梅看着二人身影越来越远,复又将眼光转向窗外:
詹玄启,林芙蓉,杜柳清,林箭澜,林严昱,林慕芫,就让我们来斗斗法吧!
嫡女谋:傲世皇子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