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不悦,还要再泯一口才说,而且还不全对,这不摆明了适才夸她手艺有进展全属场面话吗?
刚要反驳,对面的林傲梅淡淡开口,声音清脆若玉珠相撞:“姐姐只说对了一半,这是绿牡丹茶,是以牡丹搭配绿茶冲泡而成。不过海棠姑娘心思玲珑,除了细砂糖,还加了一味蜂蜜,将牡丹花的微苦味巧妙的掩盖了,更加甘醇可口,当得起牡丹茶中的极品。”
“二小姐真厉害。牡丹花味馥郁,能品出绿茶已经极不容易,二小姐居然还能品出茶中的蜂蜜。”海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大有种遇知己的感觉。
很明显,林傲梅的话比林芙蓉的更受用。
林芙蓉握紧拳头,眼中的不甘显而易见,和素日里温婉的形象大不径庭。
她输了,她居然输了,输在这不起眼的茶叶上。琴棋书画,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的她,居然输给了林傲梅。
见女儿失态,杜柳清忙用手肘碰了碰她。
林芙蓉一下子回过神来,脸上又变回了温和的笑容:“二妹妹真是博学,改日姐姐定当向你讨教一二。”
中间的插曲虽短,却没有逃过林傲梅的眼睛。
也许,她从来都不了解林芙蓉,知道她是个蛇蝎美人,但是,从刚才来看,林芙蓉的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。
换句话说,林芙蓉也许对名声,赞扬,称颂这些莫须有的东西,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意。
在意就好,越在意的东西,一旦失去,承受的痛苦就越大,所以,上辈子她才会那样痛苦,痛苦到无以复加,直至化痛苦为满腔仇恨。
既然如此,她会让林芙蓉也尝尝这撕心裂肺,挖心割肉般的痛。
“妹妹略懂皮毛而已,所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妹妹万不敢自认博学。”
不再纠结这个话题,林傲梅转而问孟氏道:“祖母,海棠姑娘方才说,您喝的是白川茶。这白川茶,不是用于舒缓头疼毛病的吗?祖母身体不适?”
上辈子孟氏是因肝气郁滞药石无灵而亡。
据她所知,肝气郁滞会引起慢性头痛,一般的大夫只以为孟氏年迈,头痛,开些止痛药也就是了,没什么大碍,而极少往肝脏的方向想,等到肝脏疼痛发现了,却为时晚矣,药石无灵。
如果这辈子能及早发现孟氏的病源,对症下药,孟氏是否不会那么早离世?
“多年的老毛病了,喝了许多药也不见好,也亏海棠懂药理,也擅茶道,这才一直帮我调理,现如今已经好多了。”孟氏捧起茶盏,轻酌一口,仿佛不在意,一副看破生死红尘的模样。
“奴婢学艺不精,春夏两季还好,一到深秋严冬,晚上老太太都头痛欲裂,常常一宿都合不了眼。”海棠对林傲梅说道。想起一入秋,老太太头疼得辗转难眠,自己却束手无策,更觉无能:“二小姐刚才一下就品出了茶中的蜂蜜,敢问二小姐,是否精于此道?”
林傲梅摇摇头,星眸若有所思:“不,我略懂茶道,不懂药理。”
海棠露出失望的神色。
“不过,春夏两季,祖母入夜是否会咳嗽?”
“会,但比起秋冬两季,尚能入睡。”海棠答道。
“祖母,可否让孙女看看这白川茶?”林傲梅请示孟氏。
孟氏狭长的眼瞪了一眼海棠,似乎在恼她的多嘴,却还是点了点头。
林傲梅接过茶盏,放在鼻间一嗅。
海棠是依照古方煎的茶,将香白芷,川芎,甘草,川乌头混合研磨后加入茶叶中煮沸,上辈子詹玄启喜茶,故林傲梅深通此道。
“祖母夜间咳嗽,海棠姑娘可曾想过在茶中放入些许薄荷,化痰散结,虽说治标不治本,但也能缓解一二。”
海棠恍若大悟:“二小姐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