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接到相府安顿,毕竟是阿靖的孩子,又是我的亲外甥,说什么也要让他衣食无忧才好。”
杜柳清当然知道林箭澜口中的“阿靖”是何许人,说起来,黎家人,除却黎芊芊,杜柳清最恨的,就当属黎靖了。
现在黎靖的儿子居然要天天到她眼前晃悠,不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记起当年的点点滴滴吗?让她情何以堪?
众目睽睽之下,这还是杜柳清第一次控制不住情绪,虽不至于爆发失态,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她的脸色有多不寻常,比吞了活苍蝇还难看。
林傲梅鲜少看见杜柳清如此惨白的脸色,即使是上辈子触怒了一国之母,杜柳清的脸色也没有惨白成这个样子。
可以想象,黎家对她来说,是一个怎样深的忌讳,就如同一根心弦,可以轻易勾动她的情绪。
黎家和杜家,到底发生过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恩怨情仇?
但是不管怎么说,能看到杜柳清如此,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。知道她听到此事,脸色一定不会好到哪去,不过没想到会惨白成这样就是了。
“爹,郁之这些年,犹如销声匿迹了一般,众人都以为他…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林芙蓉也察觉到了杜柳清的心绪不宁,生怕别人注意到她,忙开口转移了众人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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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,不止林芙蓉想知道,在场人中,就没有不好奇的。
早在那天去找郁之回来后,林傲梅就已经告诉了孟氏原委,所以此时孟氏显得极为淡定。
杜柳清见孟氏淡若无波的面容,暗暗咬紧下唇,只认为此事都是孟氏一手操纵的,极为愤懑。
为什么!这些年她做的还不够吗?日复一日的晨昏定省,年复一年的言笑讨好,七年来费尽心思的伺候,还比不上一个死了七年的黎芊芊?她哪里比黎芊芊做得差?哪里比不上黎芊芊了?
说到底,杜柳清对待孟氏如何尽心尽力,都只是为了压黎芊芊一头罢了。兴许,她确实没有哪里差了黎芊芊,唯一缺少的,就是那一颗真心。
很巧,孟氏年事高,最看重的,便是那一颗真心。
“此事说来话长,总之,当年郁之是被他的奶娘带走了,不久前,奶娘也去世了,郁之受了不少苦,所以我才想把他安顿在府里,以后都要好生照料他,知道吗?”林箭澜大致的说了缘由,当然,他这么多年的暗中相助,林箭澜三缄其口。
虽都是自家人,但是隔墙有耳,要是传出去,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难听的话。
当年的黎家在风口浪尖,他暗中相助,在世人看来,目的不一定就是单纯的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林箭澜这才选择直接隐瞒不言,
孰不知,这一隐瞒,让杜柳清更加拼命的把事情往孟氏身上推。
她不肯相信,也不敢去相信,这么多年,是林箭澜瞒着她暗中救助黎郁之的。
说杜柳清自欺欺人也好,说她过于偏激也罢,总而言之,杜柳清宁愿认定此事是孟氏一手在操办,也不愿相信此事和林箭澜有丝毫的关系。
其实,林箭澜也没想刻意的隐瞒着杜柳清,而是事急从权。这件事,现在说起来也许没什么,但是在当年那个风口浪尖上,是经不起一丝大意的。
所以,除了孟氏,林箭澜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半点风声,以至于连林傲梅都一直被蒙在鼓里。
“那是自然的,说起来,我们还要称郁之一声表弟呢。”林芙蓉柔声道。
她和杜柳清不同,除了黎芊芊,她对其它黎家人,倒是没什么成见,就像对陌生人一样。
毕竟,七年前她也年幼,具体发生什么事,也都懵里懵懂的。虽说潜意识里也是讨厌黎家的,但大多是因为耳濡目染,没有杜柳清的那种忌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