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加顺理成章。
安歆舞便是有通天的本事,也无法设计到皇后身上。不料拔出萝卜带出泥,倒是阴差阳错的让皇后出手了。
田思渔鲁莽,即便她生了试探之举,林傲梅还能想到她有可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。
但这一出手便直接是皇后本人……
果不其然,林傲梅心中对安歆舞的六分怀疑,已经有四分往皇后身上去了。
因为实在太过合理——动机,能力,皇后无一不缺,甚至比安歆舞更有下手的可能。
这事发展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却偏偏阴差阳错,真是无从说起。
林傲梅任由碧泉笋香替她更衣梳妆,心绪翩飞。
前世步步为营,所谓宫廷礼仪,无论是应付别人刁难的,还是刁难别人的,她都习得精,习得细,便是滚烫的茶水洒了,只要她想,都能端正礼仪,不露痕迹。
而且皇后明显没有要在凤藻宫伤她的打算,便连茶水,都只是七八分热。隔着衣料,只略烫了些,皮肤连发红都未曾。
此手段,除了是在试探什么,没有其他解释。
按皇后的想法,若林傲梅真藏着伤,猜出了这是试探的手段,必是露出马脚,心存防备。
若没有,那在林傲梅潜意识中,便不会有这种想法,顶多只觉得怪哉而已。
左右影响不了什么。
皇后是这般想的,却想不到就是这一试探,便相当于给安歆舞当了挡箭牌,给林傲梅放了颗烟雾弹。
除了局中人,还有谁会知道林傲梅“有伤在身”,心存试探呢?
安歆舞是,皇后也是。
这二者,皇后看着可能性更大,但听了安歆舞的事迹,却觉得她也不无可能。
还真是烧脑啊……
端看铜镜才知,笋香给她新绾了一个繁复的发髻,配着赤金玛瑙的一整套头面首饰,难怪头重了不少。
林傲梅还未说话,笋香便解释道:“小姐,那宫女送来的千褶百迭裙,规格上倒是不逾矩,但样式华丽无比,若发髻过于简约,反倒压不住,不相匀。小姐便委屈一下了!”
林傲梅这才打量起身上已经穿戴好的那套曳地望仙裙。
色如石榴,衣料精致,下摆褶裥宽窄相等,并于裙腰处固定。腰部系着锦簇绸带,配着绶环,翩翩垂下,又缀以珠玉,华贵雍容。
加之发上别着的赤金玛瑙首饰,当真是……惹人注目,占尽风头!
锋芒毕露,难免物极必反。偏这是皇后有理有据的赏赐,规格上又无僭越之处,她若敢摘挑半句,才更是惹祸上身。
皇后弹指之间,便是不动声色,又无可摘挑的算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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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傲梅又仔细研看了一遍,确定这衣裙除了华贵超然些,并无不妥之处,这才回正殿谢恩。
殿中早已没有田思渔的踪影,皇后不许她生事,打发她走了。
“果真是光华万千!”皇后威仪的眸中适时闪过一抹赞色,夸叹连连。
耀儿眼光不错,可惜了,如果当日皇上下旨赐婚了,那才不失为一桩美事。
“时辰差不多了,本宫要去景和殿,同皇上一道过去校场,云木可要同去?”皇后故作此问。
“云木惶恐,不敢扰了圣驾。云木自己前去校场就是了。”皇后的潜台词便是说,帝后同行,闲杂人可以退下了。
林傲梅自然不会听不懂。
时间确实差不多了,下午又是比武大会的重头戏,更不好去迟了。林傲梅恭送皇后的轿辇出了凤藻宫,这才加快步伐过去校场。
无渔欲言又止,见林傲梅似乎没把殿内的事放在心上,更不知如何说起。
笋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