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的时候,宋锦几位师兄休息,李柏连同木缡其余弟子,都聚在前厅的大院子里一起练剑。叶漓呢,则跑到了屋脊上,坐在上面和它谈话。它一直待在屋檐边,头埋在身体里面,任凭叶漓说什么都不理。
这种情况,一直维持到众人洗洗涮涮的回屋睡觉。
晚间,叶漓被无视了一下午,无聊,就拉着严枫安又上屋顶看月亮去了。还在身边摆了一小盘点心,好不悠哉。
两人正赏月呢,就听后面有人翻身上了屋顶。一步接一步,剑鞘和腰间挂着的玉佩互相碰撞,叮当作响,在夜里格外清晰。
听声音,是向两人走过来。
叶漓掰下一小块绿豆糕,放进嘴里,两人谁也不回头。片刻功夫,后面的人已经停止了前进,而是停在了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。
“以为你不来了。”叶漓淡淡道。
一旁的严枫安指尖一抬,手里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。他试了试温度,才将茶杯递给叶漓:“糕点干,喝点茶。”
来人正是宋锦。
他双手作揖,微微弯腰,轻声开口:
“师兄。”
叶漓接过茶杯,抿了一口,迎着月光,长叹:“你啊……一些事情可以适当放开一点。你看毕骜,如今这副模样,怕是得劝解一阵子了。”
“师兄,你知道我的,不管云鹤,还是师兄弟……放不下。若是真的说两句话,就能把前尘往事放下,恩怨仇恨一笔勾销,我也不会同意那人的条约,成为他的傀儡。”
宋锦低头垂目,看不清神色,一动不动站在他们身后。此时夜风袭来,吹起了他的衣角,烫金色的底衣被翻卷出来,在空中肆意飘动。
“白日与师兄商议一事,意下如何?”
“嗯,商议过了。”叶漓把没喝完的茶杯放在糕点盘子旁边,又开口:“我不同意。”
宋锦愣住,像是没有想到叶漓会说出这样一句,又准备说些什么,叶漓却先开口:“师弟,你现在是宋锦,你知道你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那些事情你其实可以不用管,毕竟你现在只是青御掌门座下的一个普通弟子。而我与枫安,北域之事完结,我们也要回到山林内继续隐居,不问世事。”
“师兄……当我同意当个提线木偶开始,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就已经与我息息相关了。况且……”
宋子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,几句未完,顿了顿,语气里略显哽咽:“云鹤一事,我若未亡,此生至死——不休。”
四周静默着,唯有夜风吹起衣角的摩擦声,以及不知何人面对这皎洁月光的放声叹息。
眺望远处,落月屋梁,内部人员正在廊下巡视。他们手中点燃的灯蜡在黑夜里闪耀着暖黄的光,一人接一人,一灯接一灯,远远看去,明灯像是早早镶刻在房梁上的璀璨星河。
叶漓隔了良久,才回复他:“我给的那枚金尾叶,出了上荛往北域,一定记得带在身上。”
宋锦拿出怀中的一枚翠绿依旧的竹叶,端详许久,开口说:“我也是看到这叶子的时候,才发觉不对劲。这是……师父的宝物?”
“嗯。”
“他将此物运用之法传给你,某种程度上来说,已经证明你就是青御的掌门。所以你当年才会毫无顾忌的与师弟隐居,其实一直用此物观察青御。对吗?”
“是啊。整座山的金尾林,当年可是花费了师父的好一番悉心照料。我当初还以为师父的爱好是种竹子呢……”
叶漓微微仰头,开口说:“可能师父早就知道了如今的局面,才将这种宝物隐藏。就连我,也是师父即将离世,他用传音把金尾叶的事告诉我,我才知道。更不用说以前的罗湫,他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