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漓拿着三把古器,来到了最大的湖泊旁。
湖底的土地因突然冒出光柱的原因,土层呈突出状。但他这一顿往返,时间也过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这会儿再往那边看去,湖中心内里的开裂愈发严重,甚至绵延到了岸边。几道足有成年男子腰宽的裂缝,深不见底,只有黝黑的烟雾跟随着金光一齐翻涌上来。
与其不同的,金光直直冲天而去。这些黑色的烟雾,却沿周围蔓延,逐渐扩散到了整片林中区域。
叶漓静静的注视眼前这一幕,眼中情绪波动,表情从容。
随后他拿出了余阳,轻轻抚摸着它银白的剑身。
刚刚自我毁其一切行为,叶漓又将它的剑身进行修复,现在貌似还没有反应过来。安安静静的躺在叶漓的掌心,一如以往一般冰冷,没有任何动静。
“你主人死了,但你不能死。你要是死了,毁天灭地,你主人前几百年做的那些事情,都白费了。”
叶漓一字一句的说着,掌心冰冷的剑像是听懂了叶漓的话,微微震动了两下。它那颤抖的剑身,像是在为离去的主人哀悼。
余阳的主人,叶漓说认识,却也算不上认识。
只是许多年以前,江水河畔,一面之缘。
“哪家的俊俏公子?好好的宴席不去,跑来看我一个老太?”
纵然过了这么多年,那个站定于温热阳光下,温和清秀的女子。以及她身后散发着熠熠光辉的水面,随风飘扬的衣摆,两者相互照应,美轮美奂。
那一幕,到了如今还是能想起来。
这种感情非是男女之情,而是一种极端的同情,悲哀,替人惋惜的怜悯。
记得当时的第一印象,就是一个固执偏激的女娃娃。虽强扭,不近人情,但叶漓看在心里她的一言一行,似乎是在那时起,奠定了她日后的悲苦命运。
“唉。”
莫名想到这里,叶漓不由得叹息一声。
又一次的念及故人,叶漓觉得很不好受。
人,优柔寡断,贪欲自私。
情欲太多。
他闭紧双眼,手掌放在剑上,轻轻抚摸似在无声的安慰,喃喃自语:“没事,没事,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其实说了这么多遍,叶漓都快分不清楚自己这些话究竟是给别人说的,还是给自己说的。
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结束的一天。
以前是。
现在也是。
轮回。
清零。
又轮回。
一切的一切,枯燥且乏味。
其实对于他们这种活得太久的神来说,死不死的,消亡不消亡的,没多大意义。
多数人类之所以想着长生不老,无非是有执念,有舍不得的人或物。
而他们不同,没有来处,亦无归处。
他来到严枫安这个世界,只是想要找回失去的那部分记忆。然后为所有,他所疑惑不解的事情,做一个了结。
但好像一切正在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,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,但他明白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唉。
只愿快些。
再快些。
北域的地底灵气再怎么庞大,也支撑不起这样猛烈的消耗。
叶漓一直在岸边看着,发现没过一会儿,那光柱便有缩小的意思。而天空上若隐若现的阵法线条,也越来越清晰,笼罩的范围因有树林的遮挡,看不清边界。
沈雾年建立的这个阵,足足吸食了半响,才渐渐变小,直至消失不见。
这个时候,头顶的阵已经完全成型,金光灿灿的照耀着这片陆地。其间,阵线间还有如倒流水般丝丝缕缕的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