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未将白川预计在晋洲所做的事情悉数讲给了徐徽,其中也包括了白川可能联合天玄掌门的计谋。以及在晋洲城外骗了芫月,设计献祭了全村几十口的一个拟化。这一桩桩一件件,徐徽听完沉默了很久。先前那副松然的姿态,在她沉默的这半刻钟内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
“任未,距上次你来寻我,过了多长时间,你可还记得? ”
徐徽的声音很是轻柔,似是春日中的一抹微风,平静而起不了任何波澜。但同时,她这温和到过了头的语气,也同时听不出她口中的喜悲。
“……茴枝,我们已经说明了来意,你在这时说这个不太合适。”
任未的态度太过冷漠,而他话语中的疏远也引得徐徽冷笑一声。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这一声其中,声音中所包含的情绪太多,让在对面的几人不知该作何神情。
“对于白川这个人,我是有些许记忆的。但我需要提醒你们,这个有记忆,仅限于有记忆而已,我跟他素不相识。”
能多了解一些事情,自然是好的。于是在徐徽说完这句话之后,不等任未那边有什么表示,叶漓忙开口道:“还请徐掌门一一说来。”
徐徽瞥了眼叶漓,随后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返回。
“白川目前,正在潭渊。他受沈雾年指示,前往潭渊找寻一些东西。”她顿了顿,看向众人,在几人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,又缓缓说:“当然,前往潭渊的这个人,是这个时间段的白川。而你们所遇到的,是另一个时间段的白川。他拥有的见识,能力,记忆,都高于在座,这个时间段的我们。这个突变出现于一个月之前,我看不出他的来意,也查不到有关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另一个人。”
所有人都变得沉默。
“白川的计划,过后可能造成的结果,我曾有卜卦过。你们来之前,我就曾试图改变最后可能会造成的结果。但很不幸,纵然玉诀门存在这个世界上第三位的位置,世界给予我这个预知的能力,我仍旧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叶漓坐着的位置偏后一些,他冷淡的神情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在那个时间段里,叶漓并没有与徐徽进行过什么交流。一来忌惮着当时疑神疑鬼的严枫安,二来,他当时也不太适合将自己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。所以哪怕后来张逸说出徐徽的计划,叶漓对于这个玉诀掌门依旧没什么太多的猜想。毕竟她当初试图查出严枫安的身份,却被世界进行反噬,差点丢了性命。
叶漓当时一直认为这个玉诀掌门胆小谨慎,自从严枫安那件事之后会一直隐居于世人眼中。但张逸的事件,一步步策划,而徐徽本人可能面对的死亡,必然在她算无遗策的计划之中。不然她也不会在沈雾年发出消息的时候,孤身一人前往了北域,面对自己的死亡。
当初叶漓对于这些事情都抱着一些玩闹的成分,即使有人葬身游戏其中,叶漓的情绪依旧是淡然的。毕竟死亡对世界看来,对他看来,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可当初的漠然,现在为什么又对此感到悲哀呢?
叶漓也不清楚。
白川,沈雾年,两个人要做的事情,一个为己,一个为人。虽目的不相同,但对于世界的厌恶,愤恨,却是一致的。
但话又在这个时候说到另一个点子上,那就是叶漓自始至终都困惑的一件事情。这个世界是严枫安辛苦创建的,为何要默许沈雾年他们这样随意进行个人欲望?他这样做不亚于让自己挥刀割向自己,然后让自己死在这场充满可笑以及戏剧性的游戏中。
可悲,可笑。
严枫安的目的,自然不单单是为了叶漓。他太了解这个人,毕竟在这个世界的叶漓见到严枫安之前,世界已经慢慢走向自我毁灭。
叶漓沉默了一会儿,想了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