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深在原地想了很久,感受着身旁的风啸,看着眼前那具残骸被分食殆尽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明白了什么,只是麻木的站起来,活动活动发酸的双手双脚。
他查看完自己那边的异象之后,就按照约定回到了那棵大树下。
他原以为师父与云鹤应当在这里,毕竟他在那片小林子里至少沉寂了快一炷香。而任未一开始查的那些地方,纵使一个人来回,不过半炷香就可以全部查看完毕。
但当他回到这边树下,树下除了依旧被绑在树上的李柏,周围没有一个人在。
“怎么就你?”
祁深不太喜欢这个人,皱眉问道。
李柏懒懒散散的抬起头,挑起眉毛看了眼祁深,随后开口:“这位大哥,你师父把我困在这里,我连茅厕都不能去。然后你们一离开就是一炷香,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动弹不得。结果你一回来,不先帮我松绑,而是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?天杀的,这世道,有没有天理啊?”
“我不会解开月隐的禁锢法术。月隐这把剑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把,它极为认主。师父鲜少回来门派,连与他切磋都时间都没有,更别说见到这把传说中的剑。”祁深淡淡的说。
李柏挑眉,张扬的笑开了花,说:“我原以为你们这些掌门大弟子都厉害得很,没想到过得是这种孤寂日子,实在可怜。”
“可不可怜,不用你来说。”
祁深抿唇,但终究是没有再说些什么。
他转身离开李柏的位置,走到了水边,坐在一个较为突出的石头上,然后用水细细擦拭着刚刚溅到衣摆上的污渍。
“要我说,你们都一起来,将我打个半死不活。我躺在地上,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,你看看我,手脚都有些酸麻。”
李柏在身后喋喋不休,祁深背对着他蹲坐在水边,低垂着眼眸,一声不吭。
“你们这些修仙的,我看就是闲的。学了点劳什子武功,就把自己放的多了不起的位置。每天嘴里念着的,书本上学到,都是那些大道理的屁话。明明就没有多大的能力,却偏偏喜欢搞拯救苍生那一套。不知该说你们是愚昧,还是愚蠢。”
“你看我和你们差不多年纪,但我们都经历可是大相径庭。和你们喜欢自我背负责任不一样,我完成了这次的任务,我就能拿到报酬。然后我就乐滋滋的离开,又不会受到任何人对于我的什么道德指责。反正对于认识我的人来说,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有道德。”
“这位仙长怎么不说话?难道被我说中了吗?”
“……”
祁深看似不在意李柏的那些话,但他说得每一个字,都深深的引入了祁深的内心。他把手上那块早已洗干净的布料反复揉搓,且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,恨不得将它洗破撕裂一般。
“哎呦呦……修仙的就是清高,想不理人就可以不理人。反正你们能力高,旁人又能说些什么?这位仙长可勿要怨恨于我,毕竟我一个普通老百姓,若是被你们恨上了,怕不是要掉层皮吧?”
“唰——”
祁深漠然拔出长剑,转头阴恻恻的看着李柏,语气阴狠的开口道:“劝你安分点,别忘了月影可还在你的身上。你若是有任何反抗意图,你看见锁链内,那些细小密集的尖刺了吗?它就会在瞬间变大,将你的身体捅个对穿。”
闻言,李柏真低头看了看那些愈发紧的锁链,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,对祁深求情道:“好仙长,放了我吧?我刚刚说话不是故意的。您大人有大量,就当可怜可怜我,可以吗?”
“呵,现在求饶,为时已晚。”
祁深见他不敢再乱说些什么,就打算继续坐回原位准备等待云鹤他们的返回。
哪知,原本应该被禁锢在树上的男人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