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妃十来岁被选入宫,心里面最挂念的就是额娘,“皇上既然应了我,哥哥自然就会没事的。”
“只是额娘万不可再由着哥哥胡来了,尤其是大嫂还病着呢,闹出这些事来,让大嫂娘家怎么看?”
舒舒觉罗氏应的坚定,“娘娘放心,回去我就把他房里那些个乱七八糟、不着调的都给赶出去,他这个性子要是再不收敛,将来必定还有他苦头吃的。”
舒舒觉罗氏不是那等见识浅的人,能在遏必隆的后院里坐上侧福晋的位置,还生养大一儿两女,怎么也不可能全是靠着男人宠爱。
先前只是想着儿子能力不比他阿玛,好在还能守成,又是袭了爵位、成了家的人,有些事情他这个做额娘的该少插手。
无奈,事实证明这小子没人约束就敢肆意妄为。
那她自然也不会与他多客气。
禧瑞还是很佩服她郭罗妈妈的,想他郭罗玛法生前,前前后后光是嫡福晋就娶了三位。
前两位还身份尊贵,可舒舒觉罗氏就是有这般能耐,生下的儿子法喀是实际上的长子,承袭一等公爵位。
又生下两个女儿,一个做了皇后、一个是贵妃。
真真正正的母凭子贵。
而那三位嫡福晋呢,前两位芳华早逝,三继福晋巴雅图氏倒是生了个儿子,不过却是老来子,遏必隆逝去时还是个奶娃娃,不堪大用。
贵妃与舒舒觉罗氏就法喀一事,简练的商量了几句,都劝对方宽心,问题不大,重要的是以后注意。
说完这事,母女俩再想好好说些私房话,就来不及了。
阿鲁嬷嬷来报,“娘娘,侧福晋,外头有客来。”
母女俩赶紧整束仪容。
当今后宫无皇后,不需统一问安,这时候也正是能看出各宫主位的人缘。
永寿宫外,接连来了一群命妇。
被几个大宫女招呼着,在大殿落座。
禧瑞因着年岁尚小,贵妃便没带着一同出来待客。
只跟舒舒觉罗氏一起,与众命妇寒暄。
“几日不见,娘娘风采更盛,果真是宫中风水养人呢。”这头一个开口的就是贵妃的二嫂,钮祜禄氏二爷——颜珠的嫡福晋,佟佳氏。
贵妃轻飘飘瞥她一眼,“哪里,二嫂过奖了。”语气客气又疏离。
佟佳氏被她身边的舒舒觉罗氏扯了一把,陪笑着不敢再插话。
贵妃心里叹气,她嫡亲大嫂出身名门,知书达理,掌家中馈是一把好手,无奈身子骨弱了些。
这二嫂倒是身体健康,可又是个骄矜惯了,心眼儿没长对地方的。
以至于钮祜禄家如今还得老福晋管家。
这两个嫂子要是能中和一下该多好。
殿内其他命妇岔开话题,活跃气氛,“贵妃娘娘,听说明年要重开选秀了,是真的吗?”
一位与钮祜禄氏关系近些的福晋,问出了这个问题,引得在场的众位命妇都是精神一震。
这大多数人家中都有适龄的女孩儿,哪儿能不关心这个。
自康熙二十五年起,中间因着太皇太后和孝懿皇后的接连过世,选秀一再推迟。
正好明年国丧就过了,家里的女孩儿可都等不起了。
选秀自有一套规矩在,凡在旗人家,有女孩儿出生须登名造册,到了合适的年龄,必须参加选秀,待皇家御选后决定婚嫁。
在选秀之前,不能私自嫁娶。
国丧期间,多少姑娘硬生生等大了年纪,再不选秀孩子可怎么办。
命妇们都迫切的,想从贵妃这里得到个准确的消息。
“诸位稍安,万岁爷已经命内务府筹办选秀之事了。”贵妃先按下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