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0年,10月中,江淮地区,甜水村石头大队。
天微微亮,云鸢被一声响过一声的敲门声吵醒。
“云氏,大海已经起床了,你这懒妇还赖在房里干嘛,快点起来煮早餐。”是孙大海的母亲孙母的声音。
原主昨日被三个继子捉弄,淋了一盆脏水,又被关在厨房里两个钟,任凭她怎么叫喊外面的人都不开门。
最后是到了吃饭的时间,孙母唠嗑回来才给她打开门。
彼时天都黑了,孙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孩子不懂事,不仅没责怪自己的三个孙子,还埋怨原主时间到了还没做好饭,说她一天在家里不挣钱,连饭都准时不了。
原主跟孙大海哭诉,孙大海却道他娘年纪大了不容易,他白天在外挣钱顾不上家里,让她多体谅体谅。
“五个孩子失去了母亲,调皮了一点,有什么不对的你尽管教就是,他们以前不这样的,是你到了家里才……多相处相处,他们都很乖的,不是坏小孩。”
原主没人撑腰,打落牙齿活血吞,但云鸢做不到。
云鸢翻了个身,继续睡,想让她出去给一家子奇葩做早餐,没门。
【小白,帮我把体温调高。】
【好咧。】
身体像泡在热水里,云鸢没有丝毫不适,暖洋洋怪舒服的。
外面孙母去鸡圈里捡鸡蛋,家里的鸡蛋只能她去捡,原主碰都不让碰,孙母就怕原主昧下了偷偷吃。
原主嫁给孙大海一年,连鸡蛋汤都喝不上,脸色蜡黄骨瘦如柴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被亏待了,孙大海愣是装看不见。
哦,他们现在还分房睡,没有圆房,原主的五个继子是个精的,每个人晚上换着法子让孙大海陪着,刚好孙大海对前妻还念念不忘,就留原主独守空房。
先介绍一下孙大海的五个孩子。
大儿子孙意,今年十岁,在村小读四年级。
二儿子孙洱,今年八岁,在村小读二年级。
三儿子孙弎,今年七岁,在村小读一年级。
四子孙思和五女孙舞是龙凤胎,今年5岁,平常是孙母在带,原主包揽所有的家务和下地赚工分。
孙母捡鸡蛋回来,见云鸢还未起身,骂骂咧咧:“呸,不下蛋的母鸡,懒货,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,果然不是亲妈,对孩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……”
孙大海被吵醒,一边开门一边披外套:“妈,怎么了?”
“还不是云氏,不起床做早饭。”孙母声音低了一些:“你要去厂子里上工,三个小孩也要去上学,她一个不挣钱的懒货,不就被小孩捉弄一下吗?还发脾气不做早饭了。”
孙大海想到昨天回家看到云鸢湿漉漉的模样,眼睛闪了闪,故意大声道:“妈,我来做。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哪能进厨房?”
“无事,做个饭而已,谁做都一样。”
云鸢冷笑,这是孙大海一贯的招数,孙母打原主一棒子,他就给原主一个甜枣,这个甜枣包括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,和一点点小恩小惠。
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,把原主拿捏得死死的,让原主心甘情愿为这个家付出。
孙大海听着云鸢房里的动静,往常这个时候原主就出来了,可现在云鸢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他黑了脸,把锅碗搞的叮当响,原主的房间就在厨房隔壁,他故意不让人睡好觉。
“我来。”孙母连忙进厨房把孙大海手里的活接过去,手脚极快地在锅里放了一碗米煮粥,又把刚捡的三个鸡蛋和前两日攒的三个鸡蛋放进锅里。
她一个,儿子一个,三个大孙子一人一个,两个五岁的一人一半。
孙母往灶台添柴火,对门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