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鸢身上,就连肃王也是搞不清楚状况,在他的印象中,皇兄不是会这般行事的人。
他又看向季淮,他不是蠢人,已经知道季淮才是自己真正的二儿子,他不信皇帝不知道。
“皇兄……”
皇帝抬手打断楚王的话,一个荣国公世子,一个肃王府公子,他想知道云鸢会选择谁。
云鸢感受到了皇帝目光中的压迫感,峨眉微蹙,似乎很是为难。
“真要如此?”
皇帝挑眉:“君无戏言。”
他的姿态高高在上,是一个掌握生死大权的帝王,只一言就要他们自相残杀,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云鸢很不舒服。
她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皇帝晃了晃手里的匕首,无声地催促她。
云鸢缓步朝他走过去,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,她颤抖着手伸向他手里的匕首,手指触及微凉的刀柄时,心中不禁冷凝。
在皇帝微深的眸光中,云鸢终于把整个匕首都握住,施力拿了下来。
她转过身,面向穆行知和季淮,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,似乎在进行艰难地抉择。
穆行知一脸信任地看着云鸢,实则手在微微颤抖,他不忍云鸢为难,主动上前一步。
“选我吧……孩子不能没有父亲。”
季淮听后,猛地摇头,眼里满是坚定和决绝:“不,你还没有留下血脉,又跟云鸢才是律法承认的夫妻,要死就死我吧。”
两人互相推让着,谁也不肯退让一步,云鸢抿着唇低头,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阴影,藏住眼里的神情。
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,不禁感到有些意外。
突然他瞳孔紧缩,迅速伸出右手,朝前面猛地一抓,随即他闷哼一声,脸上露出痛苦之色,但他还是死死地抓住那东西不放。
肃王大惊失色:“陛下!快传府医!”
在云鸢愣神的时候,皇帝用另一只完好的手在她手上打了两下,云鸢吃痛,下意识松开手,皇帝趁机把匕首夺过来扔到地上。
“哐当!”
四周噤若寒蝉,穆行知和季淮把云鸢护在身后。
“陛下恕罪,云鸢不是故意的。”
皇帝淡定地用明黄色的手帕擦了擦手掌的粘腻,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“你们倒是深情,倒是显得朕棒打鸳鸯了,也罢,朕不追究你们的罪,但这个孩子,朕就带走了。”
季淮大惊:“陛下,孩子无辜,还请陛下放过他,草民愿以死谢罪!”说罢他就要去捡地上那匕首,被肃王的人拉住。
“我想你是误会了。”皇帝把沾染血色的手帕扔到地上:“这是朕的侄孙,朕怎么会害他呢?”
季淮:“什……什么?”
季章脸色一白,心如死灰,自己做的事终究还是暴露了。
府医来了,皇帝伸出手让他包扎:“这个孩子跟朕有缘,朕会带回皇宫好好培养。”
季淮还是不懂:“陛下你搞错了,孩子是我的,并不是季章的。”
“没有搞错,季章是冒名顶替的,朕真正丢失的侄儿是你。”
季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,下意识去看云鸢和穆行知,见他们都点点头,方才相信皇帝说的是真的。
他不解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肃王也想知道,厉声朝季章喝道:“季章,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正在这时,肃王妃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,见季章跪在地上,关切道:“陛下,王爷,安儿是做错什么事了吗?”
又见皇帝手上有血色,一惊:“是……是安儿做的?”
“不是。”肃王道:“具体做了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