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陆晏州。
陆在我们当地是大姓,我们家族人数众多,影响力也大,特别是父亲当上提督之后,在东缇府,我们算得上是一家独大。
东缇府是产盐盛地,里面藏着巨大的利益,只要稍加运作就可获得普通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。
父亲心动了,跟盐运使等官员合作,与那些有盐引的商人里应外合,谎报盐场的出盐量,截取部分食盐私卖,攥取大量财富。
我兄弟姐妹众多,刚开始养在府里没人注意,直到五岁开蒙,展现出良好的武学天赋和悟性,渐渐入了父亲的眼。
父亲把我放在膝下培养,耳濡目染之下,我沾染了很多父亲的作风,想法也越来越朝他靠近。
在我十三岁时,父亲把我放在手下军队里历练,我兢兢业业,抓水匪,管航道,跟别的水兵一样在水里训练,一年后,收获了父亲满意的目光。
我是他手里的一柄利箭,只要父亲对谁不满,就会让我出手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,死在我手里的包括商人、学子,还有两任知府。
前两任知府死后,父亲想安排一个自己人顶上去,不料朝廷委任了一个姓贺的知府过来。
姓贺的在东缇府上过学,还娶了东缇府另一个大家族,楼氏的嫡女,听说还收养了一个相貌奇丑的表小姐。
为了不让自己做的事被拆穿,父亲早就暗暗把楼家人拉入了团伙,但贺知府和他夫人不知道,还在调查东缇府食盐产量减少的原因。
我询问父亲要不要出手。
父亲摇头:“再等等,连死三任知府容易引起朝廷的注意,你带人盯着贺知府,若是他不识趣,再过一两年就把他杀了。”
父亲试图朝贺知府抛出橄榄枝,却被贺知府回绝了,同时我截取了他大量的书信,大部分是寄往京城的,少部分寄往他的恩师。
我把得到的信都给了父亲。
父亲很生气,特意写了一封信给贺知府送过去,告诉他不要上跳下窜,不然就小心他儿子的命。
他儿子贺文茂是贪图享乐的浪荡子,是青楼赌坊的常客,为了让贺知府投鼠忌器,父亲让我把贺文茂手上的扳指摘下来。
于是我跟着他去了青楼。
青楼大厅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,下等妓女被锁在墙壁里,贩夫走卒只要二十个铜板就可以去发泄。
我心里恶心至极,拿到贺文茂的扳指就走了,在把扳指交上去之后,我嫌弃地差点把手指洗脱皮。
父亲把贺文茂的扳指放到信封里,告诉贺知府,现在是他儿子的扳指,以后就是手指了。
贺知府果然消停了几个月。
但好景不长,那批商人自以为有我父亲当靠山,在东缇府横行霸道,坏事做尽,让老百姓妻离子散,惶惶不可终日。
贺知府没忍住当街大骂我父亲,被我默默点了哑穴推走了。
这么下去不是事,我提议让父亲约束着商人点,不然迟早会出大事,父亲说他会注意,但看神情却根本没有往心里去。
我很苦恼。
很快更苦恼的事来了,因为街上的惊鸿一瞥,贺知府家的表小姐竟然看上我了,四处找我偶遇。
那表小姐名叫楼欣兰,生得五大三粗,五官都被肉挤在一起,身上的异味对我这个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,
我查了她的信息,知道她的生父是楼宇霄,楼宇霄前段时间参与进卖盐还小赚了一笔,我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。
楼宇霄答应得很好,但我还是时不时能看到楼欣兰,她大庭广众下拦住我,说喜欢我,会让我看到她的改变。
我很烦,随意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了,说她要改变赶紧改变,没改变就别出现在我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