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。”陆秉天囔囔道。
艺高人胆大,陆秉天浑身气息一松,双手自然垂于手边,一副毫不设防的模样,引诱对方进攻。慢悠悠走向尸堆,开始探查起四周环境起来。
储藏酒室内部算不得空旷,气息有些阴冷,不时有水滴从顶部滴落。
突然一只肥硕的虫子从顶部掉落,圆滚滚的身体在酒池中扭动了两下,便像喝醉了一般,静静躺在酒液中不再动弹。
“啪嗒。”
陆秉天抬起就是一脚,血红色的液体中一股绿色弥漫开来。
“啪嗒。”
一只,又一只,掉落下来。
黑暗中的穹顶像是下了一场暴雨,密密麻麻,酒池中静静躺着数不尽的虫子。
抬眼望去,穹顶像某个不知名怪物的食道在不停缓慢蠕动,定睛一看穹顶密密麻麻的趴着数不尽的肥胖虫子,弯曲着身体,扭动爬行,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陆秉天这个闯入者,看的人头皮发麻。偶尔黑影一闪而逝,虫子便被带着一扫而落,掉进酒池中。
整个黑暗空间就这样被隔裂成动与静两个部分,哪怕最后一个房间的铁门早已变形,失去了实际的作用,虫子们也鲜少脱离这个房间。
就像它们被困在这里一般,没由来的一道惊雷在陆秉天脑中绽开,眼前有道极细的线索,伸手就能抓住,但又遥不可及。
时间一点一滴流逝,酒窖中的黑暗也不断推移,可视范围肉眼可见的缩小,任凭陆秉天的视力也无法看透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周围的尸体在悄然减少。仿佛暗中有双不可视之手慢慢将那些尸体,碎酒坛慢慢拖进黑暗的深渊,缓慢吞噬,悄无声息。
陆秉天抬手就是一道又一道刚烈无匹的刀气追踪而去,自下而上,在地面留下深刻的沟壑。大量酒雾蒸腾起,迷迷蒙蒙,不时仍有半截虫子落下,黑影在其中不断闪转腾挪,速度全然不似受伤之人。
一串断断续续的气泡从酒池底部冒起,陆秉天忽然眼神一定,前飘十数丈,从酒池中提起一具双腿残缺的女性躯体,还有些许微弱的呼吸。
“救救富贵,救救他。”
刚一张口,中年女子神情变得狰狞,失血过多的脸庞无比惨白。一句话还没说完,口中血沫涌出,四肢无助地抽搐半天才不甘的咽气,满是绝望的双眼仍死死睁大望向穹顶乱窜的黑影。
陆秉天抬眼望向尸体所看的方位,黑影短暂的停留了片刻,很快又开始无规律的乱窜起来。
眼中一抹不忍一闪而逝,但立马就压制住了。将尸体放归于酒池,双手覆住中年女子的双眼,轻轻替她合上。
“我可能救不了他了。”
口中轻叹,将断刀直指黑影。
“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是我会将你的尸体带出去。”眼神骤然转冷。
酒液浸泡下的地面有些许柔软,微微下陷,如入泥沼。一股古怪的吸力将他的靴子紧紧咬住不放,淡淡的灼烧感从鞋底传来。
一步踏出。
“啪。”
顽固粘稠的黑泥仍附着在鞋面上,一缕黑烟升腾而起,可活动的空间在逐渐被黑暗所侵蚀。
不能再拖下去了。
陆秉天打定主意,运起元力灌注于双腿,顿时双足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华,外界的侵蚀之力为之一缓,只是不绝于耳的噗呲声仿佛在提示他时间已经不多了。
足够了。
一个漂亮的后空翻,双脚踏在柔软的墙面上快速奔跑起来。
快,太快了。
浅青色光华在黑暗中快速游走,身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没有绚丽的刀光,只是刹那的交错,妙至毫巅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