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环境侵蚀,她依旧善良,依旧慈悲。
祁曜君深吸一口气,转而看向一旁的徒弟,“这些……你都会吗?”
徒弟的脸色都发白了,大概是第一次听师父讲这些,听祁曜君问,他连连摇头。
老大夫便失笑:
“公子说笑了,我这里是医馆,又不是药铺,药材的炮制自有药铺的人去处理,哪儿会需要我们亲自动手?这医者一道,光是诊脉、开药方都够学一辈子,若再分出时间炮制药材,本末倒置不说,人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?”
是啊……
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。
祁曜君想起梦里的小月欢慌张地跟那个老头说她以后再也不偷学了,想起她和危竹的见面,他问她是否也会医术,危竹说她不思进取,只是略懂皮毛,而她对此只是冷笑着反问了一句,“是吗?”
原来……这才是真相。
不是她不思进取,不是她不想学,是那个人,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教。
对方只是想把她培养成炮制药材的工具。
祁曜君不再说话,只是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发呆。
老大夫跟小徒弟对视了一眼,都有些摸不着头脑,最后老大夫慈蔼地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,示意不必管了,然后继续教他认药方。
祁曜君回神的时候看到,心头又是一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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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……若是她曾经的师父,如这老大夫一般,该多好?
季月欢这一觉也睡不安稳,总是断断续续地醒,睡得很累。
勉勉强强睡了两个时辰,还是疲惫地爬起来。
她起来的时候,祁曜君还坐在窗边看雨,听到动静转过头来,皱眉: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季月欢摇摇头,“可能是瘴气影响了神经,睡不舒服。”
之前在树林的时候,她就觉得那困意不正常,那时候瘴气浓郁,脑袋自然也就昏沉得厉害,现在瘴气的毒素在身体里消解,难受是难免的,她还得缓缓。
“你呢,感觉怎么样?”
祁曜君也摇头,表示自己没事。
季月欢看了眼外面的雨,叹气,“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,咱们留下的记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被发现。”
是的,这一路过来他们都有意识地留了记号,本来按他们的设想,等祁曜君的人下到崖底,只要能找到他们当时跌落的地方,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,找过来很容易。
但这场雨雨势不算小,他们的记号,怕是悬了。
祁曜君捏了捏她的手,示意她别担心,“天枢阁的人没那么没用,就算真的找不到,咱们反正也已经进城了,待到雨停,让老大夫帮我们找辆马车,送我们回猎场便是。”
季月欢想想也是,便点头,表示就这么办吧。
转头看到老大夫在教小徒弟,祁曜君看到她的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怔。
但也只是一瞬。
如果不是祁曜君一直注意着她,可能都发现不了。
又听小徒弟皱着一张小脸儿,一副晕乎乎的样子趴在桌案上:
“甘草甘遂不能一起用,巴豆和牵牛也不能一起用,为什么甘草甘遂是相反药,巴豆和牵牛却是相畏药,而且甘草的反药也太多了,还有海藻,芫花……这怎么记得住啊,师父,我脑壳好晕啊……”
老大夫气得敲了他脑袋一下,“这才哪儿到哪儿?这你都嫌难,那干脆别学了!”
小徒弟又立马坐起来,讨好地冲老大夫笑,“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嘛,我太笨了,我学,我学,我慢慢学……”
季月欢瞧着师徒两人的相处,眼底流露出羡慕。
她迟疑了一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