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气氤氲的浴室里,水声潺潺。
叶烬一手撸过湿润的头发,水流不断地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,顺着面庞滑到下巴,沿着他宽阔坚实的肩膀和背部肌肉缓缓流淌,滑过狭窄而充满力量感的腰部,继续向着下方延伸,直至没入那双修长笔直、线条分明的大腿之中。
水气弥漫,玻璃雾蒙蒙的,他忽地侧目一瞥,按下淋浴的开关,水声戛然而止。
下一秒,卫生间的门被推开,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,晕晕乎乎,像是喝了酒还未清醒一般。
紧接着,那人停在马桶前,身子晃动了一下,随后两只手捣鼓起来。
“噔噔~”
浴室隔间的玻璃清脆作响,喻寻的动作猛的一顿。
他触电般转头,看清玻璃门后人时,瞬间瞪大眼睛,慌乱地后退数步。
“队……队长?”
裤子已经解开了一半,喻寻又手忙脚乱地系上了。
叶烬已经裹上了浴巾,他推开玻璃门,浑身的水珠还未擦干,上半身肌肉精悍又结实,就这样肆意裸露着。
他随手扒拉了一下碎发,问:“你喝酒了?”
喻寻茫然摇头,“没……”
“那怎么醉成这个样子?”
“我困。”
已经下午六点了,这个人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,醒来还迷糊成这个样子。
叶烬一度怀疑他午饭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,中毒晕过去了。
后来又一想为了破这个案子,整个北郊队都很久没有好好歇过了。
喻寻虽然是编外人员,该加的班一点没落下,甚至连午睡的习惯都生生改了,好几天都是强迫自己硬撑着眼皮打哈欠。
他很认真,叶烬看在眼里。
他也很有分寸感,从来不会随意翻动家中的物件。无论是客厅里的摆设、厨房中的锅碗瓢盆,还是卫生间内的毛巾拖鞋等生活用品,位置都与从前无二。
除了冰箱里的零食和书架上的书被动过,其他的物品全部都被他视为了不可侵犯之物。
总之,喻寻住进来后,并未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困扰。
因此当这个人提出要找房子时,他竟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大概是,某一天在街上收留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,那只小猫在风中瑟瑟发抖,眼神透露着对外界的迷茫和恐惧,让人止不住心生怜悯。
如今,猫长大了,要离开了。
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。
“队长,我以为,你不在。”喻寻背抵着门说。
叶烬从毛巾架上扯下一块白色毛巾,随意擦着湿发,被水浸过的眉目深邃漆黑。
他抬起湿润的眼睫,说:“我在。”
刚刚沐浴过的卫生间热气蒸蒸,闷热不已。
大概是太憋闷了吧,喻寻只觉得脸上有些烧,他“哦”了一声,飞速垂下眼皮,反手扭动门把手,“那我,等会儿再进来。”
话音未落,人已经闪出了卫生间。“咔嗒”一声,门紧紧合上了。
叶烬盯了几秒收回目光,继续擦拭着头发,嘴角不自觉扬起一点弧度。
这家伙,也知道不好意思。
没过多久,叶烬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。他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,上身随意地披着一件白色浴袍,腰带也未系紧,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,冲沙发上的人说:“去吧。”
喻寻一个弹起,跑开了。
窗外夕阳已落,绵软的地毯消除了脚步声,厨房在明亮的顶灯下通透开阔,干净得仿佛未曾住过人一般。
叶烬的晚饭一向清淡,今天的午饭又有些油腻,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零食,猜测某人大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