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的错,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你回来……”喻寻说完,叶烬自责无比。
“你别这样说,我这就是看着严重,其实没事了。”喻寻起身说。
叶烬看了看时间,“现在还有空,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喻寻直接被拎走,“诶我还没吃饭呢……”
“一顿不吃饿不死。”
“这几天哪顿你让我好好吃了……”
车子从大院滑了出去。
叶烬紧握着方向盘,眼底是散不去的冷戾和怒意,“他居然给你植入了芯片。”
喻寻饿得啃苏打饼,这是他最不爱吃的饼干,又咸又淡的。
“我知道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我回来,所以我醒来以后仔细检查了一番,其实创口非常小,几乎难以察觉,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。”
他又拆了一包香葱味儿的,脆生生地咬着,“那家伙的基地有一个康复中心,有最顶端的医疗设备。”
“我不能带着芯片回家,只好在路上买了小刀,划开取了出来。”
叶烬听着心疼肉也疼,但手上毫不留情,一把将饼干从他手里抽了出来,“不许吃了,检查完带你去吃肉。”
随即无缝衔接地问:“芯片呢,你扔了?”
喻寻被夺走零食,脸上不满,唆了下手指,嘟囔着答:“找了一个废旧铁厂,埋在附近了。”
叶烬想起早上喻寻说要外出办点事,问:“今天带到队里来了?”
“嗯,系了根绳子,给隔壁院子的阿柴戴上了。”
“阿柴是谁?”
“保安大爷养的猪啊,我取名叫阿柴,因为一头猪居然被他养得骨瘦如柴。”
喻寻觉得香葱味的还不错,悄悄伸手,试图拿回自己的饼干,却被叶烬一把攥住了。
十指穿进他的指间,紧紧扣在了一起。
“不许再伤害自己了。”叶烬望着前方说。
喻寻注视着他侧脸的轮廓,感受到手心的温度,点了点头。
医院到了。
其实今天他不应该再和喻寻单独出来,总局要查的话,这些都会成为不利证据,但是他没办法让喻寻带着伤去接受盘问,他的胳膊再晚几天就废了。
这家伙从前就是这样,挨一刀,受一拳,坑都不吭一声,好像天生痛觉缺失一般,怎样都无所谓,有时候甚至都不惜命。
他可以忍受肉体的疼痛,却受不了一点被抛下的孤独。
那不足厘米的芯片藏得深,喻寻用刀就那么硬生生剜了好几次才挖出来,他瞒着叶烬偷偷上药,勾着他在床上翻云覆雨。
却没表露出一丁点狰狞伤口下的折磨。
叶烬踏进医院的大门,越想越害怕,假如有一天受了更严重的伤,只要可以隐藏,他可能都会装得若无其事。
叶烬带着人拍片,清理创口,打针,上药,却始终没说什么。
结账后,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下楼梯。
这个点正是医院人少的时候,楼道里很是安静。
转弯时,喻寻追上来,看着叶烬的表情,怯怯地问:“你怎么不和我说话……”
“你怎么突然生气…是在怪我偷吃饼干么,我不吃就是了。”
叶烬知道如果这次还纵着他,那就是在给下次埋隐患。
他狠着心挑重话说:“受伤了不及时上报给队长,是违反纪律,不和男朋友老实交代,是对感情的不负责。”
“你心里没我了吗?”
喻寻脸色刷一下白了,急忙解释:“怎么可能,不是的,我……”
“我不在乎你带着芯片还是什么任务回来,哪怕是颗炸弹,只要你说,你平安无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