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凤听着那嘶哑的声音,缩了下脖子,立马跪在了床前。
“主子,是姑娘让我来的。”接着,夏凤就把凤汐离那天一早跳假山和之后拜托她的事,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沐蓝寻听。
说完了好一会,她都没听到回应,也不敢抬头,就那么一直跪着。
“你是说,我遇险,不是你们寻到的,是姐姐提前告知你的?”他轻轻的问,听不出是喜是悲。
元日头皮发麻,有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感觉了。
夏凤惭愧,要不是姑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尽快赶来,以主子的手段,想要脱困,就只能舍弃那条手臂了。
若自己晚到片刻,若自己嗤之以鼻不来,那后果不敢想象。
她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深深的懊悔着,若还能回到姑娘身边,她以后定然以姑娘马首是瞻。
“起来吧!姐姐没事吧?”
沐蓝寻随口问了一句,姐姐在家待着,只要不出门乱跑,而且身边还有苍决,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。
夏凤一窒,姑娘昏死在她面前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他察觉到夏凤的忐忑,心中立刻揪痛了起来。
“说!”他咬牙低喝。
要是因为夏凤的离开造成姐姐遇险受伤,那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。
“我来之前,姑娘生病了。”她据实回复。
病了?只是生病了?
夏凤隐约察觉出主子对姑娘似是有种不一样的牵挂,她接着开口:“主子,姑娘要我来寻您的前一个晚上,她在您的书房外呆坐了一整夜。”
她说完,就感觉心中一松,也许就是因为那个晚上,姑娘才会着凉生病的。
一整夜?她在我书房外坐了一整夜?即便知道我不在,她也那样傻傻的坐了一夜?
沐蓝寻怔住了,心口热热的,跟小时候姐姐把他护在身后的感动不同,那时候只觉得姐姐好威风,自己好骄傲。
而现在,她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傻傻的等着,那种感觉,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,就好像泡在温泉里,就好像梦想成真,得偿所愿的惊喜。
“你们俩出去吧!”他闭上眼,只想细细的体会这种陌生的情绪。
三天后,兰裳苑。
凤汐离这次生病来的汹涌,那天的凤林商刚下朝,就火急火燎的又进宫面圣了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启招帝哭诉自己这个可怜的女儿。
眼见自己的丞相大人爱女心切,都求到他面前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索性大手一挥,给他派了两个太医跟他回去诊治,算是给足了丞相面子。
经两位太医两天的诊治,凤汐离终于退了烧,但还是时不时的昏睡,半个多月了,还依然是这样,这让两位太医疑惑了很久。
毕竟一直这样睡下去也不行啊,人会躺废的。
结果,整个太医院的人隔三差五的往丞相府跑,就像找到了一个有挑战力的课题,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想要攻坚下来。
凤林商气白了脸,还都是太医呢!就这么点本事?
凤汐离睡得正香,突然闻到空中的香气,瞬间就勾起了肚里的馋虫。
哇塞!红烧牛肉面!天啊,好久没吃到了!
她一个打挺坐起了身,旁边是自己的充电的手机,上面显示是凌晨三点。
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吃方便面?
她赤脚下床,踩在床边软软的长毛地毯上,地毯上是自己毛茸茸的青蛙棉拖鞋。
她循着香味打开了房门,看见自己的客厅里坐着一个长发女生,那满头的黑发就像是一件厚厚的披风搭在肩头。
黑发女生听见开门声扭头看过来,两人视线相交的一刹那,她闭着眼跳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