叙轻声安慰着她。
“怎么可能?我不会听错的,那几人不像是本地人,现在又是阖家团圆的日子,要是被……”突袭两个字,她没忍心说出来,但是心中悬着,总静不下来。
凤天叙看着她坐立难安,心下了然今晚八成谁都睡不了了。
“抱歉,我没想到这么个边缘小城也会被人惦记上。”
他举着手中的杯盏,左右扭着杯口,眼神迷离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凤汐离沉默了片刻,终是缓缓坐下了。
她看着他明显出神的模样,感觉自从自己穿过来后,天叙就渐渐地跟记忆中的不一样了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她认真的打量着对面的人,好像是从花海遇袭,天叙突然习武之后。
她静静的看着他,脑中的回忆一段一段,就像是看电影一样,看完了还要总结一下观后感。
她好像错了,那时候她初来乍到,对这个弟弟言辞举动有些过于亲密,她一直觉得弟弟爱护自己,自己也要同等爱护他,却没想到适得其反。
凤汐离苦涩的笑着,她发觉的太晚了,天叙定是痛苦挣扎了好久,却被她忽略了。
她这个阿姐其实是不称职的,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心思,没有正确的引导,如今东窗事发,却只怪他太疯太狂。
当凤天叙回神的时候,愕然发现凤汐离正愣愣的看着自己,嘴边明明笑的温柔,颊边的泪痕却一道接着一道。
他心中惶恐,扔下手中把玩的杯盏,小心的靠近,“阿离?”
凤汐离不想跟他提起他那些挣扎过的夜晚,伸手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双手。
“你放心,回去后阿姐定能保下你,丞相府也定会无事的。”
凤天叙闻言浑身一僵,他抽回了被握着的手,“不用你,我自会承担。”
“天叙!”凤汐离皱眉,自己也有问题,怎能让他独自承担?
“我出去看看,你待着别动。”他不由分说的出了门甚至还落了锁。
“凤天叙!”这个臭小子要气死她了!竟敢锁她?
凤天叙小心的靠在墙角,来到泽春城也就十天的时间,现在却出了这档子事,他心头烧起了熊熊的怒火。
现在已时至深夜,他藏了面容,悄悄摸到白天进入的那家瓷器店附近。
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府衙已经派人查探去了,今日一共安排了四处。”
压低的声音隐约的传来,凤天叙趴在屋顶上,耳边映出一丝光亮,琉璃瓦被他挪开了一丝缝隙,屋里的人看不清楚,但声音还是能听个大概的。
“明后两日继续,另外,烟花也需备足,有备无患。”突然出现的第三个声音让凤天叙乍然一愣。
怎么这么耳熟?
“吩咐下去,这两日让大家藏好,到时候一举攻破府衙,怎么安排你们清楚。”
“喵~~”一声细细的猫叫声像是原地爆破的惊雷,凤天叙下意识就兜上了围巾,翻身跳下屋顶,一个尾鞭甩向身后。
“啪!”的破空声响彻云霄,跳上屋顶的两人只看到那一片衣角消失在头顶乍现的七彩光里。
其中一人冷眸眯着,那个背影……
凤天叙冒险放了一枚烟花,这才顺利逃脱,他看向脚边,自己衣袍下摆,不知何时沾上了一些糕点碎屑。
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指上那一抹粉末陷入了沉思。
这是,硝石?
侄儿莫慌,待我端了这盆煞星三月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