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氏叔侄在漆黑的走廊中一问一答,两道身影静得吓人。
温壶酒目光炯炯,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闪烁着。
此刻的他,再不是平素里跟温彦钊和百里东君插科打诨、卖萌耍宝的那个长辈。
而是温家毒菩萨,混迹江湖数十年大逍遥境的顶尖高手!
温壶酒沉吟片刻后开口道:
“这普天之下,觊觎天生武脉的绝非天外天一方!”
“如今两个宝贝疙瘩在你我身边,务必要万分小心。”
“还有你,行事虽说杀伐果决心性沉稳,但有些时候还是招摇了些。”
“小叔就你这么一个侄子,温家的将来还得靠你。”
“钊儿,早点回去休息吧,谁敢动我温壶酒的侄子外甥,除非从我尸身上踏过去……”
温壶酒谆谆教导完后,扔下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的话,转身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。
温彦钊被亲叔叔一番话说的眼眶发红,自己再厉害心性仍是少年。
胸中翻涌起来,还没等感动一会,温壶酒突然钉住脚步叫了声:
“坏了!好大侄,借小叔十两银子,出来匆忙忘记把酒葫芦赎回来了!”
果然,帅不过三秒的顽劣小叔又回来了。
温壶酒喝花酒的钱自然不够,又叫了几个年轻姑娘。
酒钱是结清了,但人家姑娘的缠头却没了着落。
只好把自己带了二十几年镶金紫檀木的酒葫芦抵押在人家那里。
刚刚随手一摸,腰里空空才想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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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彦钊听完温壶酒的话,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!
见小叔笑呵呵贱兮兮地凑过来,既好气又好笑,还是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。
“给!下不为例嗷!”
见侄子摸出银子,温壶酒千恩万谢接了过去:
“还得是血脉情深啊!好侄子,以后你说朝东,小叔绝不朝西!”
“你让小叔打狗,小叔绝不骂鸡!”
温彦钊有些难绷,不耐烦地摆摆手:
“好了好了,小叔你能整点新活儿吗?赎回来酒葫芦早点睡吧!”
说完自顾自回自己房里去了。
温壶酒脚下一纵,从旁边的窗子跃出后便消失在夜色里。
……
剑林客栈中响起了熟睡的鼾声,但是远在千里的天启城,却有人辗转难眠。
天启城,北离皇宫。
“十七岁少年境入扶摇,这倒没什么可怕的!”
“叶家那个余孽才是隐疾……”
“浊清,这上面的消息可是真的?”
太安帝萧重景面色凝重如水,盯着手中宣纸问道。
浊清跪在萧重景龙床帷幔之外,恭敬地应道:
“陛下,已经吩咐影宗、暗河下去多方核实……”
“根据探子回报消息来看,千真万确!”
萧重景坐在龙床上,深深叹了口气:
“此人与镇西侯百里洛陈嫡孙又是表兄弟,岭南温家虽说势力微弱……”
“但若是戳破了这个毒囊,半个北离的人都要跟着陪葬!”
“那个姓叶的小子暂时不必理会,看看身后是否有人扶持。对了,风儿此刻到哪了?”
低眉顺眼跪在地上的浊清开口应道:
“禀陛下,琅琊王已经昨日便从稷下学堂出发,预计最晚明日也该到乾东城了!”
萧重景抬眼看了看浊清,思虑片刻后轻声说道:
“派一队快马,带孤口谕给风儿……”
“令他严密监视镇西侯府,若与叶家余孽有所勾连,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