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允听了貂蝉的话,沉思不语。
貂蝉见王允沉思不语,看出了父亲对刘隅的回护之意。
她斟酌语句,小心劝道:“父亲不必忧心,想必是这位刘君为了前途,才用这首诗取悦于您。”
“父亲既然念及故人之情,不忍重责。给他些钱财,让他自行离去就行了,这样既能全父亲之义,也能让人说不出什么话。”
杏儿一直在一旁静静凝听,听到小姐要把刘隅打发走时,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。
不知怎的,她竟然有些莫名的慌乱起来。
她鼓足勇气,想顶着家主的责骂,也要替刘隅说上几句好话。正要开口。却听见王允说道:
“貂蝉你说的话虽有道理,可据老夫所知,水镜先生虽然才学颇高,却并不以诗文见长。”
“老夫这么多年,从没听说过他有诗文传世,若说这首诗是水镜先生所作,不太可能。”
貂蝉早想好了说辞,开口说道:“既是隐士,必然不想名显于世,有些诗文没有传出,也有可能。”
“父亲你想,这首诗其中分明有看破红尘之意,若真是刘君所作,那是不是说他已经看破红尘了,既然如此,为何还要来到京城之中,求取功名。”
貂蝉说完这些话,暗自得意,刘隅此番行径,与诗中的隐世之意,无论如何也对不上。
逻辑上说不通啊。
她本以为这番话一出口,王允必然能识破刘隅的为人。
谁知结果却让她目瞪口呆。
王允听到微微一笑道:“貂蝉有所不知,云起本有隐士之心,只不过为了报国尽忠,才来到京城,找到父亲。”
“他拳拳报国之情,为父十分了解,不可因这首诗的意境深远,就否定是他所作。”
那些世家公子来求官,哪个不是信誓旦旦要救国救民?
就算是当年找灵帝买官的人,也会含蓄的说。此生愿为国尽忠,为民请命。
可真到了官职上,为国为民的话早已经抛之脑后,先把自己花钱买官的银子挣回来,才是正道。
貂蝉虽是王允义女,可王允对其十分宠爱。
他不愿其为朝局之事烦心,自然也没有把刘隅当日骂董卓的话说出来。
如果你知道云起对国贼董卓之恨,你就会明白云起的为人。
肝胆之心可昭日月。衮衮诸公,碌碌汉臣,多枯木败草,有几人能有云起之骨气。
貂蝉没想到父亲对于刘隅的认可这么深,按照之前对于父亲的认知,发现有人哄骗于他,恐怕就已经派人乱棍打出了。
“至于这首诗,是不是云起所作,为父再慢慢详查吧。”
貂蝉行了一礼道:“父亲可曾想过,若是他拿着别人作的诗,来哄骗父亲,那就说明这人品行不端。这样品行不端正的人,如果在朝堂为官,岂不是国之大害。”
“昨日为父和他谈了许久,知道他颇有见识,绝非沽名钓誉不学无术之辈。”
貂蝉又劝道:“自古以来,大奸者似大忠,王莽未篡位时。四海之内无不称赞,谁又能想到,他会有如此野心。”
王允沉思片刻,说道:“貂蝉说的有些道理,这件事容为父慢慢想来。”
“父亲,女儿有一计,即可试出刘君的真假。”
王允哦了一声看着貂蝉问道:“不知是何计,你说说看吧。”
貂蝉见王允语气平淡,显然已经认定这首诗就是刘隅所作。貂蝉十分不解,父亲的学识远胜自己,怎么会看不出诗中蕴含的含义。
想来定然是刘隅花言巧语已经深得父亲信任,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言传出。
本小姐不揭穿你的真面目,誓不罢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