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文姬脸上带着笑意,见到刘隅盈盈一礼。
“天已近午,皇叔还是用过饭菜再走吧,要不然传出去,别人还以为我们吝啬,不肯让皇叔用饭呢。”
蔡邕也站起身来劝道:“皇叔,此言有理,刚才与皇叔刚谈论片刻,还有好多问题,没有请教。”
刘隅见两人说的诚恳,倒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就走。
毕竟刚让人写完信,就离去,这意图也有些太明显了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叨扰了。”
蔡文姬闻言,脸上笑靥如花。走上前,给两人重新倒上一杯茶水。
“父亲,您不是修史过程中,有许多疑难吗?正好刘皇叔在此,拿出来,让刘皇叔指点一番。”
刘隅听到这句话,心中暗自叫苦,自己几斤几两他是知道,若是背诗,凭着九年义务教育的成果,他还能勉强背上几首,可若说到修史,他只能两眼一抹黑,瘫软在地了。
蔡邕正想起身,刘隅一把拉住。
“蔡公学富五车,乃是我辈楷模,我岂敢在蔡公面前,班门弄斧,使不得,万万使不得。”
蔡邕尝试几次,都没有成功,心中只觉得刘隅太过谦虚,明明才华横溢,却始终低调谦虚。
“既然如此,那不拿书稿了,皇叔应该知道,毕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,很多史料已经缺失,还有一些史料,虽然有记录,可前后不一致,这两个问题让我颇为苦恼。”
“史海浩瀚如烟,就算蔡公有通天之能,也难还原其中的原貌。我以为修史者只需要秉持本心,不发妄悖之言,不作违心之论,秉笔直书,上不避权贵,下不吝匹夫,修出的史书,必然能够光耀千古。”
刘隅泛泛而谈,看似说了非常多,其实对于刚才蔡邕提出的问题,一句有用的回答都没有。
这是刘隅在成功学大师身上总结的经验,说一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,让你怎么琢磨都觉得有道理。
刘隅虽然什么也没说,但你无论怎么想,都无法反驳,我让你秉持本心,秉笔直书,总不会有错吧?
让你不发妄悖之言,不作违心之论,上不避权贵,下不吝匹夫,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吧。
反正这句话,不论你如何琢磨,都是非常有道理的存在。
没办法,就是时代的信息差,就算像蔡邕这样的大儒,也只能乖乖的交智商税。
果然蔡邕听完刘隅的话后。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,他低头沉思,很显然刚才刘隅说的那番话,已经打动了他。
过了半晌,他才缓过神来。
“皇叔果然见识不凡,听君一番话,让我茅塞顿开,请受我一拜。”
刘隅笑道:“蔡公不必如此,我们也是闲来无事,随意谈论,哪里需要如此客套。”
蔡邕呵呵大笑,显然极为畅快,他心中一松,这些天困扰他的问题,竟然被刘隅三言两语就解决了。
刘隅有些无奈,这就是语言的魅力,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,却能让蔡邕听出许多玄机。
几人正在谈话间,下人已经端上了酒菜。
三人话题开始从修史变成了闲聊。
相对于学问的短板,闲聊是刘隅的特长。
在二十一世纪,刘隅与人饮酒,酒友几杯酒水下肚,天南海北,古今中外,上到宫廷秘闻,下到鸡毛蒜皮,没有他不知道的。
为了增加说话的可信度,往往还会加上一些手势,似乎那些事情发生时,他就在眼前。
耳濡目染之下,刘隅自然也学到了不少,十几杯酒下肚,刘隅已经微微有了一丝醉意,他脑袋越来越迷糊,可表演才刚刚开始。
这一顿胡扯,直接扯了两个时辰,蔡文姬笑容越来越浓,眼神中的表情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