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一点一点地拆了这个女人的骨头。
她的皮肤摸起来,会不会比其他人更硬?
光是想想,沈拱辰都觉得自己要硬了。
沈拱辰贪婪地在望远镜里找寻余溪风的身影。
幸存者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乱,像是蚂蚁一样,满地乱爬。
他们都穿着灰扑扑的衣裳,脸色蜡黄而又枯瘦。
用尽力气,拖着自己的腿,漫无目的地乱走。
沈拱辰的视线轻飘飘地从这些人身上掠过。
他并不想看这些人。
余溪风正和章秋在休息。
两人有火种,但附近的幸存者太多,地上能烧的东西被捡了个干净。
连有石头的靠风的位置,也早早地被人占完了。
只能两个人背靠着背,互为倚靠。
这几天的见闻再一次地刷新了章秋的底线。
他以为,这一路过来,他已经见过人性最极致的恶了。
原来,比恶还要让人绝望的,是混乱。
没有一丝秩序的混乱。
即便与他们同行,章秋也知道,余溪风和自己,与这些人是不一样的。
或许是因为余溪风足够从容。
尽管两人的物资都大不如前,但那些东西是被余溪风主动放弃的。
在余溪风身边,章秋心里是有底的。
两人走到这里,是选择,而不是无能为力,被推到了这里。
这些幸存者,前边没有自己的生路,往后,也是死路。
章秋看不懂前面的局势,但也察觉到了氛围的古怪。
似乎警惕的人变得更多了。
人们像是受了惊的兔子,一点动静就能大打出手。
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射到车队上。
余溪风在擦拭自己的刀。
这是一把很漂亮的兵器,叫幸存者纷纷侧目。
这一回却没有人再挑衅。
余溪风的名号在小范围的流传。
幸存者把她称为,用刀的女人,惹不起,躲得起。
第二天。
又是没有招工的一天。
也有人怨怪,是余溪风杀死了管家,导致没有了招工的人。
这人不愿意去想,车队已经到了目的地,不需要任何人来清路了。
但还是有人把怨气安在余溪风身上,
既不敢向车队撒气,也不敢真的过来得罪余溪风。
只有嘴上抱怨几句。
个个饿得眼睛发绿。
越来越多的人围向车队。
第三天。
空气中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弓弦,越绷越紧。
会长又开了一次会,这两天,参会的人越来越少。
这一次,只有不到一半的数量。
就这一半里边,都还有好些,语气真诚,内容敷衍。
会长强压着怒火。
沈母坐在他的副手位,给会长递了一杯清茶:“消消气。”
“沈夫人,我为这些人做了多少,他们这样当墙头草,有奶就是娘,这种没有道义的人,是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会长掷地有声。
“用我的时候,什么脏活烂活都是我的,现在想要把我一脚踢开,天下没有这样便宜的事。”
沈母道:“是啊,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。”
会长沉沉叹了一口气,他看向沈母岁月不败的容颜,道:“我知道你是好的,你放心,我以后定不会亏待你。”
沈母垂下眼。
这样的誓言,她实在听过太多。
当晚,沈母让儿子把车换了一个地方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