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握着荀苏脚腕的手,感受到脚腕没了束缚的人,转过身子面对面而站,望着宗政斋落寞的背影,不知道他讲出这段经历时,心中是怎么想的,“这是传说吗?”
只觉得被握住的脚踝处竟然火辣辣的,这家伙还真使劲儿啊。
宗政斋回正身子,深吸了最后一口,手中的那根烟已然燃到尽头,烟雾入肺,带来刺激的麻痹感,他起身与荀苏对视,“不是传说”
他要如何告诉他,这所有的一切他都经历过?毕竟从未告诉过荀苏,自己是太一的转世投胎,况且这种说辞,在荀苏看来就是脑子坏了,所以他也没打算提起。
夺过荀苏手中只剩一口的酒瓶,仰头饮尽。
荀苏手刚想说,“我对嘴喝的”看他已经喝完了就把话咽回肚子了。
宗政斋将酒杯立在脚边,仰躺在草地上,双臂叠在脑后,仰视着荀苏的下巴,尖尖的却有肉,下颌线条明显,鼻尖不大不小,眼睫毛很长,这个角度都能看到忽闪忽闪着的眼睛,在这张脸上,一切都那么适配。
他平缓呼吸,淡笑着说,“堕世之神,嗜血成性,不为他所用的使四鸟,死不足惜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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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苏瞬间愣住,低头望向,从他的眼神里,居然看到的是冷淡,旁观和漠视,哑着嗓子质问,“你也这么想的吗?”
安静了几秒后,他才轻叹一声说,“我不是帝俊”
“但你认可他的行为?”
认可?怎么可能,但这一切的缘由都是为了守护天界,不过是帝俊走错了路,通向了最坏的结果,所以,他苦笑摇头,“我和你一样”
起身,迎上荀苏的视线,宗政斋比他略高了些,距离过近的注视下,只能微微俯视,能依稀在荀苏的领口处看到那红色的金乌纹身,和他后腰处,如出一辙的图腾,滚烫着。
声音淡淡的,一字一顿地说着,“你不要把我当使四鸟看,我是宗政斋,也只是宗政斋”
虽然他说话时面无表情,但荀苏总觉得,在他脸上,看出了委屈,失落和渴望?
解决了罴族的事情后,众人第二天离开波密,村民们争先出来欢送,把他们的车塞得满满的,尤其是风干牦牛肉、酥油茶和美味青稞酒。
老爹也是满脸不舍,拉着宗政斋的手说,“这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”
老爹作为罴族的分支,不能受到金乌神的庇佑,也没有罴族正统的本领,不是真正的使四鸟,不需履行使命,他们只需要按自己的喜好生活,何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老爹年岁大了,下次再来波密,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指不定哪一年,就真的见不到了,所以荀苏拉过宗政斋说,“拍个合影吧,也算有个念想”
咔嚓一声,探险队八人加老爹和波密的村民们,一张大合影就此留下。
众人挥手和村民们告别,荀苏窝在后座上,抱着一瓶青稞酒,想喝又不能喝,毕竟长时间的驾驶,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他开车,所以只能抱着解馋,他开始看地图,这次选择和宗政斋同车,车上同行的还有林埅和夜莺,都是使四鸟和金乌神的知情者。
“夜莺,听说昨天下午你一个人出去了,去哪儿了?”荀苏道破了车内的平静,问出堵在他心里一宿的疑问,要不是昨晚最后宗政斋一句莫名的话把他堵在那儿,也不会现在才想起。
夜莺面对荀苏的疑问,先偏头看了下宗政斋的反应,对方专注的合眼休憩,她便选择避而不答,“私事”
荀苏饶有兴趣的复又问道,“不是宗政斋安排你的吗?”
这次夜莺语气倒是有了些温度,“那你问他不就好了”不过话还是不好听。
荀苏点着头觉得夜莺说得对,毕竟宗政斋是夜莺的族长,偏头拍了拍假寐的人的大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