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那个心情跟她掰扯了。
再一想这房都不给圆,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,顿时连吃到嘴里的菜都寡淡无味。
于是‘哐’地撂下箸子。
秦音被他这冷不丁一下儿吓一跳,以为他就要翻脸了。
却见男人淡着脸站起身,居高临下质问她。
“那好,你也说‘彼此有心’,爷让了你,你是不是也该回馈爷的‘让一让’?”
“......”
秦音举着箸子,眨了眨眼,“好,大帅要我如何回馈’?”
纪鸿洲唇线微抿,“饱了,你自己吃,吃完上来,爷告诉你。”
说完话,他提脚就走。
秦音坐在桌前,目送男人高大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,眉眼间的娇柔乖顺瞬息淡化。
得,看似是答应让她一步,却很不情不愿,还有要求。
收回视线,她暂时撇空思绪,端着的肩头放松下来,自己端起碗筷继续用膳。
*
吃到七分饱,秦音没太耽搁,便也起身上楼。
她交代芍药取药箱来,自己叩响纪鸿洲的房门。
“大帅,我来给您换药?”
屋里静了片刻,房门‘吱’一声自内打开。
纪鸿洲指尖夹着烟蒂,黑眸深沉淡淡盯了眼她,自顾转身进屋。
秦音拎着药箱跟在他身后进去,随手将门虚掩上。
回身就见那人已经大喇喇坐到沙发上。
他长腿微屈大敞,很肆意的坐姿,烟蒂依然夹在指尖,还抽了一口,吞吐出大口浓雾。
纪鸿洲坐在那儿,隔着烟雾缭绕,眯着眼审视她。
屋子里烟味儿很重,也不知他到底抽了多少。
秦音掸手挥了挥鼻息间的烟气,咽下一声呛咳,而后拎着药箱走上前,放在茶几上,回身看向大爷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纪鸿洲。
犹豫了下,她伸手拿掉他指尖烟蒂,随手摁灭在桌角的烟缸里。
指腹一触即离。
纪鸿洲顿住,黑眸幽幽盯着她看,手腕还维持着夹烟蒂的缝隙,慵懒垂在沙发扶手上。
敢夺他的烟,过于大胆了。
秦音淡定回头,“大帅还是少抽烟,抽烟的人容易得肺痨,您还在养伤呢。”
纪鸿洲默了默,语调意味不明:
“...你管我。”
“我管。”
秦音淡然自若,弯下腰,伸出根纤长食指,轻戳了下他心口处,“我不管你,谁来帮你换药?解开衣裳......”
纪鸿洲墨瞳间漆光微动,坐着没动,清声命令她。
“夫人解。”
他得寸进尺。
秦音掀起眼帘跟他对视,倒也不计较。
心说,他在圆房的事上让了她,那她也让一次无妨。
素手摸到男人衬衣上的纽扣,一颗一颗替他解开。
纪鸿洲的上衣,总爱敞着最上端两颗纽扣,穿起来随性又不羁。
此时随着她素白小手上的动作,领口逐渐松敞,直到彻底大敞开。
肌理饱满鼓胀的胸腹,每一条沟壑都看起来精健流畅,张扬肆意地印入秦音眼底。
换个女郎来,看到这场面,定是羞涩难耐粉面含春。
偏偏眼前这个,不止面不改色,还神色自若地捡起一把小剪刀,沿着纱布一侧,一点一点剪开。
纪鸿洲视线定在她白净如画的小脸儿上,黑瞳里的墨色越聚越浓。
“要是疼,大帅就说,我会轻一点。”
秦音夹起药棉,帮他处理伤口。
“嗯。”男人喉结滚动,嗓音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