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楚景明第一次见黄一山如此慌张。
之前西马庄村烂尾楼出现怪事,再到后来西马集团工程招标被内部人员搞鬼,黄一山都没有如此神色不安。
黄一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显然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事情。
楚景明微微一笑,示意黄一山坐下,他慢慢起身,泡了一壶茶,递给黄一山一杯,然后问:
“说来听听,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?”
黄一山接过茶杯,双手微微颤抖,热气升腾间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焦虑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是在鼓足勇气,然后缓缓开口:
“楚大师,这次的事情,真的……哎,说来话长。”
“您也知道,西马集团那个在建的商业区,本是我们集团今年的重点项目。
为了赶工期,我们加班加点,日夜不停。
可就在上周,发生了一场意外。”
黄一山的声音低沉,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,敲打着空气中的宁静。
“有个工人在作业时,毫无征兆地拿着钉枪对着自己的头钉了下去。
黄一山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,他的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,仿佛那段恐怖的记忆正随着他的叙述再次浮现。
“那个工人大家都叫他老李,是工地上最老实本分的一个,平时话不多,但干起活来从不偷懒。
那天,他就像被什么附身了一样,完全没有理智,直接拿起手边的钉枪,对着自己的额头就扣动了扳机。
幸运的是,那钉枪因为卡壳,第一下没有发射出去,但这一幕已经足以让整个工地陷入混乱。
我们连忙上前制止,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,眼神空洞,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听不懂的话。”
楚景明闻言,眉头紧锁,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,发出细微的声响,打断了黄一山的回忆。
“继续说,后来呢?”
黄一山咽了口唾沫,继续说道:
“后来,我们强行将他控制住,送去了医院。
医生检查后说,他身体上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,但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,需要立刻进行心理治疗。
可奇怪的是,自从那次事件之后,工地上开始频繁出现怪事。
设备无故失灵,材料莫名其妙消失,还有工人声称在夜里听到了哭声和脚步声,但每当他们去寻找声源时,却什么都找不到。”
说到这里,黄一山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,他双手紧握茶杯,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颤抖。
“工人们人心惶惶,工程进度严重受阻,再这样下去,西马集团今年恐怕要血本无归了。”
楚景明听后,沉默片刻,道:
“这件事,我需要亲自去工地看看。
不过,在此之前,我想先了解一下,那个老李现在的情况怎么样?
还有,那些声称听到奇怪声音的工人,他们当时又是什么状况?”
黄一山连忙点头,道:
“老李还在医院接受治疗,身体在渐渐恢复。”
楚景明道:“我们先去医院看看老李。”
黄一山闻言,迅速站起身,显得有些急切。
“那太好了!我这就带您去。”
两人离开天玄堂。
黄一山驱车前往医院,车内一片寂静,只有偶尔传来的车流声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。
楚景明坐在副驾驶位上,闭目养神,心中却在快速梳理着已知的信息。
抵达医院后,两人直奔住院部,穿过长长的走廊,走廊两侧是各式各样的病房门,偶尔传来病人轻微的交谈声或仪器的嘀嗒声,为这静谧的下午增添了几分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