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只是静静的相拥而立,看似平淡无奇的拥抱对于他们来说,却也是难得的放松警惕的时刻,是稀有而珍贵的奢侈。
选择了艰难的道路其实,并不会对意志坚定之人造成什么真正的影响,然而那艰难险境又蜿蜒崎岖的道路尽头,如竟是无尽与苦痛的绝壁,身处此种境遇之下,即使是意志坚定之辈,也难免会心神动摇,生出绝望之感。
但,在那极端的不幸之中,却又有一缕微弱阳光,照进那黑暗幽深之中,照进那可怕深渊之内,照在其肩膀处,胸膛上,额头间。
这缕微弱又坚韧不拔的光芒,正是他们彼此。
那叫人惊惧至夜不能寐的黑暗回忆翻涌如纠缠的发丝,层层叠叠地缠绕在他们的心上;又如黑河血海翻涌滔天,厚重可怖地覆盖在他们的天幕之上。
一切开始变化的,命中注定的那一天。 邓布利多在猪头酒吧楼上的房间里,会面了命中注定会说出那个惊世预言的西比尔·特里劳尼——着名的神秘学学者,占卜家卡珊德拉·特里劳尼的后裔。
此刻的西比尔·特里劳尼比之后来的情形更加落魄,她仅有一只陈旧的行李箱和一副可称之为老土的眼镜。
她的潦倒状况已然表明了她实际的水平——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来源于血统的天赋,因而只靠特里劳尼这样的名头,并不使她摆脱困境。
但就是这么一个落魄之人,在向邓布利多请求一个改善生活的机会时,那个注定会发生,又或者说改变了一切的终极预言……便诞生了。
“可以消灭黑魔王之人即将出现,生于三次搏斗于黑魔王的家庭,于第七个月将要结束之时……黑魔王将其标记为劲敌……但他却拥有黑魔王不了解的能力……一个会被另一个杀死,因为一个不死,另一个就不能活……”
在应下黑魔王单独召唤后,西弗勒斯被迫地接下了不容拒绝的任务,数月后,他跟踪邓布利多听到了这则预言,但只听到了“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以及,曾三次与黑魔王不分胜负的家庭”这样的信息时,在酒吧老板用不善的眼神望向他时,西弗勒斯也就顺水推舟的匆匆离开了——他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不好的预感,那种预感使他并不想知道全部的内容,即使他必须要向黑魔王交差,即使这残缺的预言可能会致使他遭受虐待般的惩罚。
他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,心脏就颤抖不已,似乎有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,隐约之中似有头绪,但……就像那毛线的一头始终难以寻觅,偏用魔法又难以得到答案。
他又并没有什么像是特里劳尼家所遗传的神秘学天赋,与马人也不像瑞金娜那般要好,但或许是那神秘的力量感染了他,那种无形的波动穿透了他的皮肤,他匆匆离去,强行把那种一阵一阵像是反酸般的恶感压在心中,但又无法真正消除。
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感受里,黑魔王从西弗勒斯的回禀中的得到了他并不想要听见的信息,尤其是……这是一个诉说他会败亡的预言,而且是残缺不全的。
黑魔王极度的愤怒。
他本英俊不凡的苍白的脸孔扭曲着,他那几乎没有残留人类特质的血红色眼里,瞳孔细长,也许他此刻的愤怒,作为一点人类的情绪,在他身上保留了仅存的人性。
“你是说,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,会是击败我的’英雄‘?西弗勒斯,你确定你的措辞没有遗漏吗……”黑魔王用那种平缓又粘稠的语调重复着西弗勒斯汇报的内容,只是他话语里的玩味和不可置信,与他那蛇瞳里的怒意与一丝不可察的警惕并不相符。
“主人,您卑微的仆人并不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预言,所有人都知道卡珊德拉特里劳尼的后裔里,并没有真正的继承她天赋之人……但我所担忧的是,邓布利多……恐怕会认定这则预言的真实。毕竟,主人是如